如果爱可以承诺

时间若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从指缝悄然滑落，无声无息。有人说“时间如流水，能冲淡一切”，我却不能苟同。因为时隔五年，我依然对学校里那段纯真的爱情心存眷恋，仿佛昨日，历历在目。

肺腑之言，我很怀旧。前不久，同学在电话里说母校的新校区已经落成，非常漂亮，让我有时间一定回去看看。于是，忙里偷闲，如愿和同学徜徉于富有现代化气息的新校区，它清新亮丽，像一位待嫁新娘。看到母校的今天，无比兴奋。但，我很清楚，漂亮的新校区对于我是陌生的，对它而言，我仅是路人。其实更想走走的是老校区，不为别的，只因那熟悉的一草一木，难以割舍。

老校区，已失去往日的生机与活力，人去楼空，门可罗雀，芳草凄清。沿昔日小路漫步，不经意间，被一朵玫瑰轻抚，俯下身子，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我偷偷折下送她那株玫瑰吗？睹物思人，勾起往事……

2001年，二十岁的我正念中专二年级，在一次老乡聚会上，偶然与她相识。她是大一的新生，还没有脱去初中生的稚气，娇小玲珑，明眸善睐，谈笑间，两颊泛起红晕，才第一次见面我就对她产生了种莫名的“萌动”。有句歌词说“一见钟情从来只是传说”，可“传说”却偏偏在我的生活中上演。在这整个学期里，我们完成了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三部曲。

爱情让人心醉，也能让人心碎，它简直就是根名副其实的“魔杖”。中专里的课程弹性很大，时间充沛，自然而然，年少轻狂的我们就把时间任意挥洒，尽情释放。城郊的沙滩上，经常出现我们的足迹，时而依偎在一起，时而故意相隔很远，形同陌路；那条清澈的小河旁，我弹着吉他轻轻歌唱，她时而手舞足蹈，时而仔细聆听；校园里的“情人路”上，我们如影随形，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放声欢笑。沙滩上、小河旁、“情人路”……成了我们爱情的目击者，我们则成了主角；因为有它们，我们的爱才得以燃烧，因为有我们，它们不再寂寞；它们是无私的，我们则是幸运的。

这样的快乐一直持续到毕业前夕。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就在这株玫瑰前，我悄悄折下一枝玫瑰送给她，刹那间，周围如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死一般寂静，静得能清晰听见她和我的呼吸。突然，她打破沉闷，问道：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我震住了，说句实话，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又何尝不想和她在一起，彼此心里都很清楚，我们是相爱的，可人生变幻无常，白云苍狗，试问天地间，有谁能未卜先知？又有谁敢轻易做出承诺？我沉默片刻说：送你红色玫瑰，因为你最珍贵！我引用这句话时还自以为机智幽默，想不到用在这里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她转身扬长而去。月光下，那枝玫瑰变成碎片散落在地上，我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像被点了死穴一般，只听见她脆弱的心在哭泣。

从那以后我忙于毕业准备，为将来奔波，被爱所困，心乱如麻。找了她几次都是以不欢而散而告终，凭她的任性，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后来我参加工作，与她失去了联系，一段美好的爱情就这样草草结束，成了内心深处一触即发的伤痕。

时至今日，她一定想得很清楚了，如果爱真的可以承诺，我一定会做出承诺。因为承诺了就不能了却，我怕我们之中的任何人会空守着承诺，那将成为永远的痛。但是爱真的不可以承诺，亲爱的！你懂吗？

2014年1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