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月圆

不知怎的，越是逼近节气就越焦灼和不安，不知今年桌上又该换何品种的食品。在中秋这以团圆为主题的节日里，桌上的装饰是绝对不能少的。月饼象征团团圆圆，苹果象征平平安安，橘子象征气象更新，还有板栗、核桃……只要有象征意义的食品力求一样也不少的摆到桌上。一为祭拜先灵，二为一饱口福。月饼的花样也多了起来，大的有蛋糕，小的有果仁月饼、火腿月饼、草莓月饼、五香月饼、白酥月饼、蜜汁月饼、蛋黄月饼……包装也各式各样，极精巧，也符合节日的气氛。这是近年来，我家桌上才摆上的东西。

记得小时候，每年中秋节家里边也没什么吃的，除了打狗都打得死的枯月饼摆在桌上外，就是几颗干瘪的瓜子、花生就敷衍了偌大一个节日。那时的月饼不但小，味道也不佳，除豆沙和白糖味的就没别的味道了。那种月饼吃起来除了些许淡淡的甜味，丝毫吃不出月饼特有的香味，也就是这种月饼，足足让我们馋了一年。由于家里人多，一小个月饼切成好多份，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切得小得快粘不成块的月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每当此时，我总舍不得把月饼吃完，就抬根凳子坐在天井里，等着月亮高挂才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

后来生活慢慢好转，桌上的月饼也变着戏法似的一年一个样，起初是到糕点店订制，二十元一个，足有小盆那么大，上面镶着些核桃仁、花生之类的干果，烤得金黄发亮，色香味俱全，偶尔闻上一闻就足以饱口福。再后来，月饼已不到店里订制了，改到商店里买精装的味道独特的“牌子货”，花色品牌、规格也多了起来。尤其是近几年，桌上的食品越来越精美，越来越丰富，可胃口却大不如从前了，有时过完节几个星期乃至一个月，家里的月饼尚未吃完，吃得多了，这味道倒不如以前那枯月饼了。究竟是口味提升了，对生活质量要求提高了，还是“物以稀为贵”，想想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又见月圆，看着满桌的食品，我在思索明年桌上的食品又要变成什么花样？味道是否更鲜、花色品种是否更齐。我想月饼应该像生活一样一年更比一年好。

2003年9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