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朝廷的密旨,郭进自然要请田钦祚来商议。“钦祚兄,”他说,“刚刚接到诏令,说跟契丹已经决裂;如今亲征北汉,契丹一定会派重兵援助。皇帝责成我们扼守石岭关,不许契丹一兵一卒进太原。这个责任甚重,请问你有何高见?”
“那当然要听你的部署。”田钦祚说,“我看我们分兵而守,如何?”
“何谓分兵而守?”
“你带你的人马守北面,我带我的人马守南面。”
石岭关南面是太原,北面直通雁门关,北汉岂有余力进犯,所以田钦祚说愿守南面,即等于要郭进独拒北来之敌。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竟说得出口,在座诸将无不齿冷,而他本人神态自若,毫无愧色。
郭进性情刚烈,但就是拿他没有办法。心里在想,如果自己独当北面,倘或危急,田钦祚一定坐视不救,自己为他作挡箭牌还无所谓,万一失守,误国事大,个人粉身碎骨亦无补大局。这件事还须重新斟酌。
“城不可分,责任亦不可分。”他说,“田将军,我战你守如何?”
这四个字太笼统了,田钦祚不敢轻易答应,追问一句:“请明示。怎么战,怎么守?”
“估量敌情,必自北面而来,我领兵驻扎关外,遇敌迎头痛击。至于这座关嘛,”郭进抱拳说道,“就烦田将军把守。”
“噢,噢!”田钦祚双眼闪烁,又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