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笑容满面都是开心,在此时也不会翘着嘴上的什么话。
反而是略微的歪了下头,眨着眼睛,好似是那画卷之中的小童子一般,俏皮可爱的很。
只可惜这俊俏的外皮之下却是一颗不同寻常的心。
“我打算去寒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捞一笔的,毕竟也是,大家总指不定有什么疑问,要被我找到什么卷宗了,那不是好玩吗?”
他说到这儿倒是有些失落,想着也是没寻到什么。
“每当想我去的路上,反而翘着一身着黑衣之人在路上不停的打转,各路都在转悠着,一时好奇便下去问问才知道他便是刺杀之人,却偏偏是脑子不灵光,自己居然还迷路了,哈哈。”
苏白然含笑:还派个路痴,不知不觉间竟然还有点反差萌的意思。
寒玉环道:“姐姐也觉得好玩儿吧,我也觉得,实在是有些傻了,我只不过问了几句,便把家底全都倒给我听了,生日年月都有何其的单纯,我便是一刀斩下了他的头…”
苏白然:“…”我还是太过于单纯了点了。
“所以你替代原本的雇佣去了寒家?”
苏白然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这一瞬间崩碎了,脑袋嗡嗡作响。
少年郎,不愧是少年郎啊。
什么浑水都干淌。脑回路真是防不胜防。
寒玉环笑吟吟点头,模样娇俏可爱,好像是小松鼠似的。
“是的,没有错呢,姐姐,我用他的身份前去,只可惜他是用刀的,我为了不被发现也跟着用,倒是稍微有些不灵活呢。”
张开了双臂,似乎有些献宝的骄傲,“不过纵然是不灵活,我身上也没有沾上一滴的血,反而是让我摸到了他们的书房。”
苏白然客气的微笑都没有那么容易保持的住了。
整张脸僵硬地听着少年郎诉说他视角故事。
“一路斩杀而去,费了许多的功夫,又连着审了好几个人,才供出了书房的位置。”
寒玉环诉说之中,言语都是笑盈盈的,没有半分的愧疚之心,都是喜悦和炫耀之情。
“我走进去瞧,这多数都是些估计还有一些摆在外面的账本,没有太多个在乎的,随手扯了几个账本收在袖子里,其余的倒也没什么值得可在意的。”
好轻巧的一句话呀,既然你不在意扯人家账本干什么呀?
苏白然有吐槽的话就是没法子说得出来。
寒玉环道:“我寻思的家中怎么说也是曾经官宦,当初又拿得起放得下手中,难道真的一点动机也不掌握?便是安下心来仔细的寻找。”
他说到此处停顿了下,望着面前的少女,缓慢的靠近,压低着声线说道,“姐姐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低沉如古井般死气沉沉地向自己的心口摇来,如同万千巨石一般狠狠向下挤压。
奇妙的滋味,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自己极其的压抑,似乎是什么极恐怖的震慑一般,铺天盖地的,要向自己铺设而来。
苏白然只觉得喉咙都是被绳索勒住了,难以发出什么声音,眼皮眨动着都似乎追上了千斤坠一般。
“在这其中翻到了各大商户,往来的账目全部都是送寒家大公子的。”
咕嘟
苏白然耳听口水的声音极其的大,似乎在一片寂静无声的空间瞬间打起了响雷,面色不由得有些发红,却也瞬息之间从那压迫之中逃离了出来。
“姐姐。”
寒玉环轻声的笑了笑,“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让姐姐也跟着有些许的压心思。”
他随便地摆了摆手,将周遭的古闷气息挥散开来。
“我要与姐姐说的,可不仅仅是谈钱之事,而是这些的钱财珍宝全部记录在册,在这寒家,却没有任何的影子。”
“嗯?”
苏白然歪头,她不想问寒玉环怎么知道在这家族之中没有任何其中钱财的影子,只是好奇少年郎能如此断定的意思:“怎么?”
寒玉环道:“记录在册有一只夜明珠。”
嗯哼?
夜明珠怎么了?值得少年郎如此扳着一张脸严肃的厉害,双眸闪着光芒,似乎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苏白然悄悄地用手按上了自己的心口,往后靠着,“突然之间我不想要问了。”
知道的越少越好,她又不是有九条命的猫,才不想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给自己在招惹什么祸端呢。
寒玉环嘟嘴,“晚了呀,姐姐,我想说了呢,这事便是必须要说出来了,怪不得姐姐你来反悔了呢。”
苏白然面容僵硬的很,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我这种人明白着红颜命薄。”
悔不该招惹他啊。
多少声的叹息哀愁,自己也只能就这样在心里面一琢磨,可是扪心自问。
就凭着如今,对少年郎越来越熟悉的认知,当初自己要不那么胡扯的话,真能够活到现在吗?一切皆是未知数,这是命运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寒玉环乐呵呵的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双手抱在了身前,漂亮的眼睛一跳。
“明珠记录的极其详细,夜色昏暗间打开木匣如日月光华,其中镌刻花纹,会随着光芒而透射在最近的墙壁上。”
什么先进的不得了的投影仪?
居然还可以把本身雕刻的花纹投射在墙面上,这手艺也未免太巧了一点吧,甚至都有点不符合光影学原理。
苏白然捧着脸道:“所以?少年郎见过?”
个别宝物的特征太过于鲜明,若当真见过这般奇妙景象,仍然是不能忘。
寒玉环点头道:“自然,姐姐来想想我究竟会在何处见过这般的宝物?得天独厚的天地独一份儿,究竟会沦落到在何人手中呢?”
苏白然呼吸一滞。
从现在的眼光来看,都是足够精巧的稀释珍宝,叶明珠的照亮程度极其深,要不说并且在其巧夺天工的雕刻手法,奇妙的景观展示。
此时不在寒家,恐怕也不会轻易地沦落在尘埃之中,仍然是送到了其他位高权重之人的手中。
“宰相?”
“哈哈。”
寒玉环大笑着说:“不是,不过姐姐也确实是有着胆子敢来猜想。”
“那到底是谁?难道是说…”
苏白然抿唇,下意识的往周围看了一眼,压低了自己的声线:“那瞧你这般的模样,难不成是在皇宫之中见过这样的宝物?”
不要闹了好不好?到时候决战紫禁之巅呢,现在的皇宫那么没牌面吗?
江湖上有阁楼的武侠剑客,难道皇宫里面就不要点高手,来保护一下自家的安稳吗?
怎么随便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少年郎都能够进去呢,皇帝能够活得这么大,难道真是宅心仁厚,太过于得民心?
心思看不看,再宽广一点儿的皇帝对自己的自信,究竟是摆到了什么样的牌面上,稍微冷静一点儿,这世界上还有很多脑子不正常的。
比如说就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一个。
苏白然歪头,看寒玉环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眼神完成了一条缝了,有时忍不住咽了下口水重复说道:“送给寒家大公子的宝物,到了皇宫?”
“没错。”
寒玉环还起手来点了点他的鼻尖儿,“姐姐怎么就是这么聪明一下便能猜到了,真让人感觉到没趣,原本还想要打个哑谜呢。”
苏白然愣住,活动了下嘴巴,“你…这…寒家大公子收回来的礼物怎么送给皇上?这么直白,真的不怕伤害到自己?”
也不怕伤害到皇上的心,这么直白的贪图各路宝物。要不要有点儿些许的心思防备,为何他还能够全身而退,带着一家老小,来到其他的地方做出一家的富足?
莫非当朝的皇帝确实是心大的不得了吗?
这不仅仅是信达的问题,这已经联系到纸上的问题了,不仅不在乎自己的人身安危,甚至对于身边人的贪婪之情也没在乎,碰到了面前也没有,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啊?
不对,这一班的人至理之下,居然还是太平盛世,没有任何的波澜?
略微有点麻烦,还是那些跑江湖的侠客自己解决?这样的事情,真的符合科学原理吗?
虽然这个世界确实不怎么科学,但是怎么说也得按照人之常情来走吧。
还是说…
“大约…”寒玉环捧着自己的腮帮子说道:“寒家大公子本来跟皇上是一条心吧,他本就是伴读,虽说只有两年,到底还是有许多的位置,难保没有什么足够忠心的是,或许这家中的大公子,就是特意为皇上收揽各种财物的呢。”
苏白然伸出手来,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腮帮子。
对逻辑思维上来讲,少年郎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毕竟一明一暗,皇帝也会缺钱,如此般的纵容,也真说不准是背后有什么算计。
至少相比之下让自己接受皇帝是个傻白甜,更容易一些
“可既然这样的话,大公子为什么又走了呢?”
寒玉环摇头,“姐姐,这我就不知道了,早些时候闹出这事儿的,我竟看着这大公,跟张家的那位公子的八卦,其中到底还闹出个别的事儿来,疏忽了,到现在要查的话也查不出什么了。”
苏白然愣愣的点头,“没事,我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的,不过说起来少年了,有一件事情严肃地跟我讨论,你为什么很自然的进入皇宫?”
“哎呀?”
寒玉环笑着道:“然然啊,怎么说出去了一大圈,还记着这个事儿呢,我自己都快要忘了。说来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儿…我被一个外表慈悲内侧心狠的人追,慌不择路只能往皇城里跑。”
他说到此处,无奈地摊开双手,摇了摇头几番的感慨。
“也不是没法,怎么但凡能走别的路,我也不至于往皇宫里面蹦,幸好那家伙不敢追上来,我便是牵进去顺便逛了一圈,不得不说确实是挺大的,里面选的妃子长得也都漂亮。”
手指轻轻地点了下面孔,“我还顺便从那边偷出了点首饰,转了个路,跑到了皇帝的书房,正巧见到了那夜明珠,实在是光华耀眼。”
“唉!有句俗话说的好来都来了,姐姐,既然我都已经动了手,也不能就只拿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