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谷霖微微颔首道:“女儿大可放心,做父亲的自然是保护你们的安全,还是跟我讲讲,此时的来龙去脉。”
苏白然略微停顿,转首去望柳青瑶,“父亲,女儿方才过于胆小惊慌,并未完全记得事情经过,还是请公子来说吧。”
苏谷霖道:“可。贤侄,既然我的大女儿无法完整的诉说当时的状况,便是由你来说说吧,究竟是发生了何等的事。”
柳青瑶颔首:“伯父,小侄……”
言语低沉,轻轻诉说将细节全然摆在眼中,一字一句未曾偏差。
“哦?”苏谷霖倒是有些疑问的语气,“白然,如此的时辰,为何你会出现在厨房之中?”
苏白然平淡的望着柳青瑶,见着对方的面容之上,并未有任何一丝的变化。
真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瓮中之鳖,逃窜到了外出竟还能够如此平淡,出乎意料之外,心中却无半分的差异。
“父亲,我…饿了。”
苏白然自然的很,苏家上下,谁不知道这个嫡出长女大小姐,匹配资源是最为稀少的那一个,穿衣用度少的可怜。
半夜饿得很了,出去找点饭吃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苏谷霖嘴角抽了一下,迅速转换了话题,“将此人带下去审问,倒是要好好问问,他究竟是受何人指派,竟然有胆子,前来我苏家行刺。”
略微向周遭望了一眼,反倒是沉稳声音,“还停留在此处做什么?莫非你们有什么的才能?还是说拥有与这人牵线搭话的机会?”
人群快速散去,无有人敢再次停留半刻,谁要在此言语几句,基本上有几分牵扯,就算没有,赶着主人家生气的时候,又有谁有那份胆子。
前头大小姐的事儿发过的狠了,家中的奴才丫鬟,也是听话了不少,迅速的鸟声散去,无感留下一句言语。
苏白然对于这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父亲,并未有什么期待,上一次的死亡回归,也算是正当想的明白。
她在这偌大的苏家之中,唯一的价值就是嫁给柳青瑶,没有其他的路线,也得不到任何的重视。
只是单独刺杀苏白然,自然引不起任何一丝波澜,水泊泛滥,又如何能惊扰得了岸上的路人,就如同是小石子落入在大海之间,叮咚的一声也只有石头自己能听见。
雷声大雨点小的落下来,指不定一份什么颠簸呢。
曾经,在墙头上晃悠时也并未引起如何的波澜。
到底也是如此,自己提心吊胆死死地,纠结着陷入在疯魔之中,对他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苏白然默然地回首而去,弯下腰来捡起了地上明晃晃的钢刀。
钢刀极亮,月光一闪,照得人头晕眼花。
苏白然略微的眯起了眼睛,躲避着一道渗人的闪光。
也许只有自己恐惧到如此地步吧。
“大小姐。”
柳青瑶声音依旧是那般冷清,缓慢的缠绕在耳侧,苏白然停下脚步。
柳青瑶道:“大小姐,如今已然是安全了,何须拿着如此凶狠的物件儿,若是不当心滑到自己,岂不也是自身上的疼吗?”
还有一个人,苏白然往昔的记忆模糊,这是明明白白的笑的,那是两个人过来的,现如今抓到了一个,另外一个人还在那儿呢。
对了,柳青瑶出面就自己计划,应当是依然取消的。
这是取消的计划,为何九哥还是会出现?提着熟悉的刀子在屋檐上飞走。
为了在自己面前播出一个名声?还是为了略微的展现番他的文韬武略?
她不安心。
只是这颗无法安的心又如何与人能够诉说,若是沙华那傻丫头还在就好了,至少自己说在云里雾里的,那傻丫头也能安静的听着。
如今的言语,怎么想都是笑话。
苏白然这些天来提心吊胆为的是什么,只不过是别人嘴里的一句话罢了,如何的渺小而又迷茫,行走在人生的道路上,又何曾能留下自己的脚印。
柳青瑶见她不答,便也是不再有任何的问话,静静的跟在身后。
走一步便是跟一步,每一寸脚印落在对方的身边。
在背后最安全的距离,没有错开任何一丝。
他的眸子,紧紧的落在自己的未婚妻身上,他不知究竟是遇见过如何办的场面,却也不会更加的追问,也许曾经的回忆无法言说,或许多年以后,会愿意与自己倾诉,既然不是现在,他便是愿意等,多长的时间都是乐意的。
或许…
永远也不会等到,纵然是一辈子行走过来,终究会拥有自己的秘密,或许等到临死的那一刻,垂垂老矣,满头白发,连眼前的事物也无法见得清晰,到那时也无法听到究竟是如何的一番言语。
也是无所谓的。
既然认定了,便是要向着心中所想而行走,纵然没有曾拥有过什么叫做真情实感,却也依旧是心头的之念,何曾能够放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