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两下在她眼里,还不够看。
三十多岁的一介女流能在白鹿山这个匪窝里扎根且站住跟脚,就足以证明秦钏的过人之处。
整个白鹿山,除了宋天斧实打实的三境外,也就当属她秦钏,甚至连宋天斧平日里都忌惮她几分。
之所以忌惮她,倒是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些年官府老爷们的上下打点游说攀附,都是秦钏一人前后处理,白鹿山上觊觎她的人起初不少,等死了几个之后,也就无人再敢了。
余小渔面色一顿,并未和她较力气,反手挡下一记短刀,身形一番,二指以秦钏肩头为着力点。
下一刻,整个人凌空翻腾起来。
脚下轻轻一点,旋即站在马头铁甲上,纹丝不动。
剑刃低垂在秦钏雪白脖颈前三寸,上面气劲游走不定。
那被惊吓的战马打了个鼻响,开始焦躁不安起来,前蹄刚欲要凌空踏起。
余小渔猛地一脚直接跺在铁甲上。
铛的一声。
马蹄重新重重的砸落在地,前肢骤然弯曲,整匹马都跪在了地面上。
被剑尖搭在鼻息下的秦钏倒也看不出多么惊慌失措。
媚眼如丝,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余小渔,轻声笑道:“小兄弟,当那好不知情调的冷冰女人的姘头,不如当我的面首,保管让你体验什么欲罢不能!”
余小渔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旋即抬头,盯着那眼神同样冷漠的宋天斧!
三境,除了卢修之外,他似乎从未交过手。
至于那次,看的出来卢修只是抱着猫戏老鼠的心态,反而并未让余小渔一窥全貌。
再其次便是憨厚汉子徐砗,只不过以徐砗那堪称厚重的三境武夫,余小渔若是以他为磨剑石,兴许未必能落得好处,反而会打破自己的心境,那就得不偿失了。
最好不过的,便是宋天斧这种寻常三境,
对余小渔来说,算不上眼高于顶,中规中矩。
一脸凝重的宋天斧拎着手中长枪,跨马一步步上前。
气势雄浑道:“这趟浑水看来你是非趟不可了?”
余小渔收剑下马,指了指那秦家刺花旦的秦画扇,平静道:“她是我相好,滚炕头的交情,你说呢?”
此话一出,那丰腴美妇秦钏顿时笑的前仰后合起来。
秦画扇面色冰冷,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余小渔,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上前一步,一把扯开余小渔。
拔出狭长的红刀,指着宋天斧,“五千两看来你是拿不出来,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也别想……”
“痴心妄想!”
话没说完,宋天斧直接一枪洞穿而出。
秦画扇侧身躲避,那枪杆贴着面颊扫过去,紧接着翻身闪避。
余小渔看着这一幕,秦家刺花旦大抵也就是二境,踏着三境的边缘,对上三境的宋天斧难免有些吃力,但他存心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吃亏的样子。
正在这个时候,他无意间瞥见远处路旁的石头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蹲着一个捧着海碗大口呲溜面条的糙汉。
那汉子一面往嘴里扔着蒜瓣,一边不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