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次,那伙悍徒也犹豫了起来,虽说都保持戒备,但是谁也不愿再上前。
屋翎上,红衣女子兴致盎然,看的起兴之际,伸出一根青葱手指去捋起垂下遮掩眉目的青丝,沾了湿汽,便紧贴在额头与脸颊,偶尔出神发呆,美不胜收。
要说这通嫁祸,她谈不上内心愧疚,只是现在确定了自己之前心中的那份猜想,这个看起来长得彬彬有礼且带着几分书生气的家伙,并不是个花架子。
早先时候,不少豪门纨绔喜爱配剑出门游玩,美其名曰游历闯荡江湖,那些臭不可闻的烂俗路数,她只看一眼就觉得打心眼里嫌恶,所以先前在官道上瞅见山顶上独坐饮酒的余小渔,她就给打上了装腔作势的烙印,存心整治。
不过可惜的是,余小渔并非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出剑倒也干脆利落,唯独境界兴许能低那么几分。
红衣女子百无聊赖之际,一只手拄着圆润精致的下巴,一只手玩着腰间细刀,抽出一寸,又回落一寸,如此往复。
片刻之后,那持刀的素水戛然而止,停了下来。
女子的那双洁净的眉头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怒气。
院落里,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具尸首,多半死状极为凄惨。
拎着斩马刀的匪首眼神阴鸷死死的盯着余小渔,几番下来损兵折将,余下几人身上那仅有的一抹戾气都被消磨殆尽。
当匪寇狠心是狠心,可终究是惜命如金。
他一脚踹在身边一毛都没长全乎的青皮身上,这家伙是一旬前才入伙的,本以为是个不要命的主,殊不知当下竟吓得两股战战。
“狗屁东西,给老子上啊!”
那往日是村子地痞头子的青皮瞬间如丧考妣,但就是打死也不挪一步。
余小渔按捺住心头的那抹杀意。
这才轻声道:“白鹿山的少主被人劫走,那也算是破天荒头一遭。”
“干你屁事!”
那匪首冷声道。
他并非是白鹿山主人,论资排辈也充其量算是元老,且白鹿山并不同于其他山头非得分出个二三当家的才行。
余小渔眯着眼冷笑起来。
“就你们这点门道,别说我没劝你,被那女人宰了也绰绰有余。”
那匪首刚想出口反驳呵斥。
却听到那年轻人自语道,“别说你们在寻仇,我也在找她寻仇,你说这女人,相貌也不差,身段也是一流中难寻的那种,可偏偏骗了我清白的身子不说,还骗了我家当!”
想必便是他这番话,才是那红衣女子横眉冷竖的原因所在。
没等匪首接话,红衣女子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腰间细刀直接出鞘而出,一刀捅穿了那匪首的胸口。
等刀拔出后,已然是鲜血淋漓,那双略显冰冷的柳叶弯眉盯着余小渔,甚至不顾还余下几个不成气候的青皮宵小。
移步上前,徐徐举起刀,指向余小渔的心口,悬停在半寸前。
一字一句,冷冰冰质问,“刚才的话,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