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既无所惧,裴果岂有所惧?自当与你合兵一处,共击中路窦泰!”
“若得孝宽八千步骑相助,此破窦泰,已谓十拿九稳。”宇文泰既喜且惊:“只是华州那里,万一。。。”
裴果傲然一笑:“此番,没有万一!”
“说得好!”宇文泰陡然圆睁了双眼,内里有精芒四射:“知我者,孝宽也!”
两个直谓目无旁人,一唱一和间,端的是气吞山河,却把周遭一众吓个面色如土。人人皆作这般思忖:裴孝宽疯了不成?大河即将解冻,彼时高贼数日内即可搭桥而渡,这当口裴孝宽居然调八千步骑南下,这。。。这不就是作死么?
不觉间,帐中已是哗声一片。
裴果四下扫得一眼,见众将皆作了惊骇莫名,不由得暗暗好笑。当下也不再卖关子,拔高了嗓音,遂将夜探东军大营之事细细说得一番。
大家伙听完,欣喜之余,无不目瞪口呆。
宇文泰哈哈大笑:“裴孝宽之胆,大过天也!”乃一正脸色,高声道:“广阳这里六千骑,潼关还有四千卒,如今又得孝宽八千兵,此番东出潼关,必胜无疑也。传我令,全军即刻整束,今夜发兵,不撤营,不声张。前后探马游弋,务教小心潜行。”
泰半将校已作欣然领命,尚有最后几个谨小慎微者,犹在踌躇:“大军开动,恐再难遮人耳目,三五日内,难保不教蒲阪高贼侦知。即便如裴使君所言,高贼顶多两万人马在手,可他若是拼力搭桥而来,冯翊如今剩得不过两千人马,如何能挡?”
宇文泰负手在后,说得豪气干云:“不消五天,我定活捉了窦泰。到那时,高贼再是搭起了浮桥又能如何?我数万兵马齐去冯翊,连他也一发捉了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