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将慌忙大喊,欲图弹压,却见眼前一花,黄骢马如电跃过。
一槊横空而来,势若蛟龙翻滚,无坚不摧。槊过,血溅,贼将死。
裴果雷霆一击毙杀贼将,白面上不生半点表情,仿佛方才屠去的,只是一只豕彘家畜。回槊再舞,幻出道道长虹、匹匹白练,凡当面贼人,无不倒毙于尘。两翼骑军随上,长矛攒刺翻飞,摧枯拉朽,高歌猛进。
叛贼中军一触即溃,数千贼人狼奔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裴果长槊一指,麾下精骑虎吼连连,尾衔而追。
裴果撵着败贼一路推进,盏茶时间,贼军大寨跃然眼前。
这是大白天,贼军岗哨远远看见情势不对,慌忙打响警锣。贼寨门前涌出一伙贼军,为首贼将挥刀高呼:“散去!散去!不得冲撞正门!”这是喊给溃贼听的,只恐溃贼引了魏军入寨,那可要大事不好。
溃贼们一心只想跑入寨中捡回性命,哪里有人理会?闻言越发惶恐,反倒挤得更加积极。贼寨周遭挖有深壕,便只寨门前窄窄一截通道,人人都往这小小口子里挤,顿时相互倾轧,混乱一片。稍不留意者,“哎呀”惨叫,跌落深壕。
寨门前的贼将大急,心一横,下令快快关门,又命放箭阻遏。顿时箭如雨下,不晓得多少贼军死在自家箭下。
魏军近在咫尺,长矛平举,寒光森森。溃贼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一时哭爹喊娘,如坠地狱。
此战阵也,魏军毫无怜悯之意,矛起刀落,砍瓜切菜。溃贼或死,或坠沟,或自两侧逃散。少数人一咬牙,冒着箭雨迎头前冲,可惜,步步遗尸,血流成河。
吱嘎声中,贼军寨门紧紧闭合,栅栏缝隙里钻出支支长矛。匆匆赶来的贼军弓手登上寨墙,不留余力,拼命朝着寨下射击。
裴果暗叫一声可惜,捻指呼哨,魏军纷纷调转马头,得得跑出了贼军射程。
这时贼军大寨与怀朔城之间的开阔地里尚有不少溃贼奔逃,裴果更无犹豫,挥军追杀。适逢宇文兄弟尽歼城壕两侧之敌,亦然领军杀到,当下前后夹攻,譬如三条长龙游动,将剩余溃贼一一吞噬。。。
怀朔城头,宇文肱举臂长笑:“卫可孤,不过尔尔!”
贼军寨墙上升起高牙大纛,卫可孤凝目临眺,但见黄骢马往来如飞,见面无裴果一合之敌,赳赳年少,雄姿勃发。。。不禁一皱眉头,提气喊道:“寨下骑黄骢马者何人?”
“武川裴果!“
“又是他?”卫可孤色变:“啧啧,好一个黄骢年少,青衣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