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神秀闻听此言颇为惆怅的轻叹一声:“人总归会变的。想当年,你我二人可是亲如手足……”
“住口!”厨老恼怒的打断道,“你还有脸提当年,若不是你勾结我那逆徒,构陷老夫,老夫何至沦落到今天这幅田地。”
“你听我解释……”钟神秀欲言又止,似是有难言的苦衷,但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下,再叹一声,“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到那时希望我们仍可把酒言欢。”
“白日做梦!”厨老从未如此光火,“老夫这辈子都不想在看到你。”
钟神秀无奈又叹一声:“你还和当年一样火爆脾气,不肯听人解释。”
厨老怒道:“还有什么可解释的,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可不像有些人两面三刀,出卖朋友,伪君子!”
钟神秀黯然道:“如若骂我两句能让你心中痛快,请尽情谩骂,但郑公宝图必须留下!”钟神秀最后一句,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当真想要?”
“当真想要!”
“拿去!”
说罢,厨老就飘然而去,就这样将郑公宝图拱手相让,不愿再多停留一分,多停留一分都让厨老感觉身上沾染了污秽。
望着厨老远去的背影,钟神秀怅然若失,思绪似回到了当年的快乐时光,这是他这么多年来,首次对当年的决定产生动摇,但随即眼神坚毅,心中暗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大手一挥,招呼手下,将郑公宝图带走。
左云耒与木人完美的合二为一,而且还自动生成对岁殇一脉的完美克制,这让他有了胜券在握的感觉,于是颇为得意的说道:“琳姨可要小心了,晚辈此次,将不会再蹈覆辙。”
伊芙琳闭目却未答话,但口中却在念念有词,似是在吟诵什么咒语。随着伊芙琳的吟唱,她竟凌空飘起,螓首微扬,双臂笔直伸展,一道又一道青色纹路,自眉心处向全身蔓延,当纹路蔓延全身之后,伊芙琳杏目圆整,两只美眸,青芒闪烁,似是自眼内燃起两道熊熊的青色火焰。
如果说,此前的伊芙琳圣洁的犹如在世观音,那此时的伊芙琳胜似堕落的天使。
宛若满天繁星般的青色火焰,不断的自伊芙琳的眼眸中飘往四面八方,不知去向何处。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暂的时间之内,等到左云耒想要阻止之时,已然迟了,不过他自持有木人的加持,并不放在心上,更想瞧瞧伊芙琳究竟还有何手段。
左云耒并未等的太久,突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人,直扑木人的脸容,左云耒只是轻挥手掌,就将那人扇落在地,但未曾想,那人虽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但随即挺身而起,再次扑将上来。
左云耒心中大讶,虽然他只用了两成力道,但一个血肉之躯,重重的砸在地上,即便不会血肉模糊,但至少也得骨折肉裂,怎会像个无事人般,依旧生龙活虎?
仔细瞧来,那人的眉心处,竟燃烧着一朵青色的火焰,那不正是刚才自伊芙琳眼眸飘飞出去的火焰吗?在看那人的动作和神态,浑似没有半点思维的行尸走肉,难道是傀儡?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证实了左云耒的推测。
被扇落的那人再次扑将上来之时,又有数名亦同时扑来,样貌和状态,和此前那人别无二致,虽被左云耒轻而易举的扫落,但左云耒不妥之感愈胜,因为他隐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这声响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接近,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果然,左云耒刚把这数人扫落,又数十名扑了上来,每一次左云耒都可轻而易举的化解,可每一次扑上来的人数,却成倍递增。数百?数千?数万?乃或更多,左云耒全然没有半点把握,因为此时他已经无暇他顾。
尽管这数以万计的扑上来的傀儡,不能对左云耒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害,但却如围绕着你迟迟不肯离去,嗡嗡飞舞的蚊群,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死,真真让人头疼。
左云耒此时就陷入这样的窘境。
而且左云耒发现,这些扑上来的人群,他们不仅男女老幼皆有,并且个个衣衫褴褛,应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贱民。更让左云耒吃惊的是,不仅有完好无损的活人,还有已经腐烂的死人,身上挂着蛆虫涌动的腐肉,狰狞可怖又无比恶心。甚至就连已经完全化为白骨的骷髅此时也起死回生般凶猛无比。最难过的是,这些骷髅被打碎后,竟又自动重组,当真让左云耒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