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被陆寒号啃了一半的兔腿,颤抖着举到嘴边咬了一口。
撕咬对于他来说似乎是很困难的一件事。陆寒号也并没有烤的很熟……那本来就是啃到里面发现还有血水的待加工产物。
虽然外皮真的很酥脆,沾满了醇香的辣椒和厚重的盐巴被几乎流动的油脂裹着,入口带着甜美的油花,牙齿和筋肉交织之间不忍得口齿生津,非得灌一口辛辣的老酒或是刺喉的碳酸饮料才得解那一份馋虫。
可这一切,他都尝不到。
能力影响了他的一切感官,如同带上了荆棘王冠,他再也不能品尝出任何食物的味道,他也感受不到火焰的温度晚风的清凉,他甚至闻不到烤兔腿该有的香味。
它本该是油香诱人的。
他忽然流出影子一般的眼泪。
一根串着不知名瓜果和三两块肉块的木签被递进他的视野。
是陆寒号。
当然,肉是侯爵切的,串串也是侯爵串的。
两人选择性的忽视了他的进攻,或者说,在诅咒之下,这样的试探攻击可以被容忍的。
毕竟诅咒需要被糊弄,人心也是。
没有人愿意平白承担几乎无法喘息的报复。
陆寒号在行进的过程中,也能隐约察觉到,自己偶尔也在担任着诅咒的执行者。
他接过了串串,黑色丝线串起来的眼皮拉得死死地,眨也不眨地盯着陆寒号看了近一分钟,看到陆寒号别过脸,看到陆寒号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