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坐直了身子看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说：“你是自由论者，所以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但是这种愚蠢的问题，我不会再回答你第二遍，也不会再给你第二次询问我的机会。

陆景行，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谁，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你背负着什么，若是你是一个任性自私的人，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把我加注在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收回。”

陆景行脸色微微一变。

“你可以接着做你的自由人，想去哪里都可以，”老头子转着手中的茶杯，垂了眸子，低语着：“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早已身不由已，被卷入了这个圈子里，

你的能力，能不能在接下来人余生里何护你所爱的人，还是一个未知数，就连现在你身边暗藏的危险，你都还没有发现，这样弱小的你……又是凭着什么，来这里和我叫板呢。”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抬了眸，眼里凌厉的目光射向他，像穿透了他最后一层遮羞面一般，毫不留情。

陆景行的面色已经难看无比，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不过来找答案的，他是过来自讨羞辱的。

同时，内心也深深的在震撼着。

困为他在老头子的答案里，发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事实。

难道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是老头子一早就准备给他的，而隐瞒着他唐宁的去向，不过是想让他加位努力，更加的强大？

一时之间，他的内心震荡，感情复杂到想起身就走，却被老头子的目光钉在原处，受着鞭笞。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至于你自己想怎么样，你看着办吧，我尊重你的选择，”老头子挥了挥手，表示：‘我累了……’

陆景行像一个木偶一般，五味陈杂的站起来，看着老头子揉着额头的模样，头一次，竟觉得这个长辈背上的担子，竟沉重如斯。

再想想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姐姐。

两相比较，到底谁的错更多一些？

他早已分不清了。

那一夜，陆景行没有休息，他在医院的楼层下站了许久，想去看看苏妍，却连提起脚步勇气都没有。

她现在应该知道了。

他是为了替唐宁报复杨安而接近了她，说不定正恨他入骨，现在去，只会加倍让她厌恶，又何必去给她添堵？

可是除了这里，他竟哪里也不想去，哪里也感觉不到安心。

索性他便在车里睡了一夜，在同一个空间之下，他的内心到底是平静了一些。

……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林硕的电话吵醒的，那边似是有人在闹着，吵闹着要找负责人。

林硕一个头两个大，一边堵着耳朵，一边对着电话那边的陆景行央求着：“陆总，您可快来吧，这边我实在是扛不住了，警察一直不肯交案，这警戒线一天不除，舆论一天不消，我们没有办法进行工作，这些民工都快把这里吵翻天了。”

“之前不是让他们休息吗？”陆景行点了枝烟，清醒一下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