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留所里,一众人等正在喝着稀饭,咀嚼着武大郎制作的烧饼,西门庆突然来访。
郓哥跟武大郎从没这么近距离见过西门庆,见他走进来,慌得不知所措,脸红红的,双手端着碗,站起来。
西门庆在清河县可是数一数二的富商,平时不可能跟下里巴人接触。郓哥跟武大郎走街窜巷,即使碰上了西门庆,也只能远远观望,从来不敢接近。在他们眼里,西门庆就好比县太爷一样令人敬而远之。
跨进院子里的西门庆见到这些人有蹲在地上肆无忌惮喝着稀饭,有站着低头不敢抬眼瞧他,心里不由产生一种厌恶。
他扫视一眼院子,没有理睬郓哥跟武大郎,后退一步,站到大院门口。
听见声音,陈然放下碗筷。
“西门官人光临寒舍,不胜感激”,陈然见西门庆站在门口,一只脚已经跨进了门坎,另一只脚站在门外。
西门庆微蹙眉头,“陈公子,你怎么在这么脏的地方?”
陈然瞧瞧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哪里有脏物。
他明白,西门庆是嫌弃这地方太偏,且没有装修。
张叔跟桂叔可不认识西门庆,端着碗,“呼哧、呼哧”喝得响声传到了院外。
陈然回头,马上明白西门庆厌恶什么了。
“西门官人,不好意思,这地方有点乱”,陈然朝西门庆笑。
“陈公子,这院子倒是好院子,可惜糟蹋了”,西门庆瞧了瞧两位老者,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陈然很反感西门庆瞧不起穷人,但是,又不便发作。
“西门官人,请问来寒舍有何贵干?”陈然跨过门坎,来到院外。
西门庆这才意识到自己把正事给忘记了,忙朝巷子里停着的马车望去。
“玳安,快过来”,西门庆向马车走去。
听到西门庆喊玳安,陈然就知道他所来何事。
“西门官人,我已经跟李郎中说过了,他答应收玳安为徒”,陈然跟在西门庆后面。
西门庆这才舒展眉头,“陈公子,费心了,我想让玳安早点去杏花村,跟着李郎中多学点治病救人的本领”。
听到西门庆叫唤,玳安从车厢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
“陈公子,我叫他准备好了换洗衣服,如果方便就请今天带他走好吗?”西门庆来到马车旁。
玳安机灵着,见到陈然过来,马上行大礼,
“少爷好”,玳安把包袱提起来。
陈然虽然不太痛快,但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这个西门庆也是,还没有经过我同意,就叫玳安收拾了行李。如果李郎中不同意,那不是给我难堪吗?
“西门官人,很不凑巧,我可能还要过几天才能回去”,陈然道。
“那,陈公子,你看玳安都已经收拾了行李”,西门庆指着玳安手里的包袱。
陈然回头,往收留所瞧去。
“玳安,如果不嫌弃,暂进住进收留所,等我办完了事,带你一起去杏花村好吗?”陈然征求玳安的意见。
西门庆朝玳安使眼色,玳安瞅了瞅,马上机灵答道:“多谢少爷”。
说着,也不管陈然是什么态度,提着包袱往收留所走去。
西门庆瞅着玳安走进收留所,满意点头。
“陈公子,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告辞”,西门庆目的达到,向陈然拱手辞别。
“且慢!”陈然想起要进山寻访埋箭人,估计西门庆会帮上忙。
西门庆刚要上车,停下来,转身。
“陈公子,有什么要吩咐的?”西门庆微笑着问陈然。
“请问西门官人知不知道附近猎户里有没有一家姓桂的?”陈然问道。
西门庆还以为陈然要提玳安跟李郎中学医要收费用的事,却听他打听人,思索良久,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