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喝,水要在这里静置一整天,让水里的泥沙沉淀,接着就可以喝了。”
“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天吗?”
“可能要待上两三天吧,等这些水用完了,我们就会到其他地方去,追逐其他的雨水。”图朵直接躺在沙土地上,放松着已经散架的身体,“整个雨季,我们的部族都会追逐雨水而行,这也是一整年中最令人开心的时候。”
“为什么?”贝阿特丽采也干脆躺下,她对于这种四处奔波的生活感到苦不堪言。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能肆无忌惮地喝干净的、新鲜的水啊!”图朵说完,咯咯直笑。
……
贝阿特丽采竟然不知不觉地睡在了沙地里,一直等到第二天刺眼的阳光灼烧着她浅棕色的头发,她才猛地惊醒过来。
“唔!”
在她的身边,女人们忙忙碌碌地走动着。
可能今天没什么事情吧,所以图朵也不叫我。贝阿特丽采思忖着,爬起身,抖了抖自己翅膀里的沙土。
“贝阿特丽采……穆古叫你。”一个匆匆而过的女人说道。
穆古?贝阿特丽采左顾右盼,发现穆古正领着几名战士站在附近,整理着一套由坚硬甲虫壳制成的盔甲,那几名战士也全副武装,像是如临大敌。
“斯凯尔的女人。”穆古径直走过来,叫喊着,“做好准备,我们要去山脚那边侦查。”
“我?”贝阿特丽采疑惑不解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在她的印象里,整个乌鲁哈提族之中,只有自己一个斯凯尔女性。可是在兰德尔人之中,似乎只有男人才有拿起武器的权力,而女人则只需要呆在后方,照顾孩子就行了。
贝阿特丽采茫然地杵在原地。
穆古从一名随从手里接过两样东西丢到贝阿特丽采的脚边。
贝阿特丽采低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短剑和依旧闪闪发亮的铜号。惊喜之余,她赶紧俯身把两样东西捡起来。她捏起长袍的一角,仔仔细细地把铜号擦了一遍。
“谢谢……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要贝阿特丽采说,她原本以为自己身为俘虏,这些东西早就成为胜利者口袋里的累累战利品,完全不可能再拿回来了。
穆古“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模样,“整个乌鲁哈提都是我的财产,我只是把其中的一些东西给需要的人而已。我们去侦查的时候,每个人都要保卫自己的安全,我可不能让任何人赤手空拳地去送命。”
图朵和另外几个女人也适时地跑来,手里拿着一件暗灰色的衣裳。
“贝阿特丽采,把这件衣裳穿上,这是用阿尔曼的藤条晒干之后制成的,虽然比不上虫的甲壳坚硬,但是很有韧性,很难被刺穿,可以保护你。”
贝阿特丽采愣愣地让她们帮自己穿上这副奇异的盔甲,心里甚至觉得有些小题大做,至少在她看来,方圆几公里内,除了乌鲁哈提的族人,什么生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