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手机恢复了安静。
江晚也没回拨,正要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微信就蹦出一条消息,只有四个字:跟我回家,一看就是那个男人的极简风格。
不知道为什么,江晚的眼眶突然开始湿润起来,并且不停往下掉泪,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了几下,回复的几个字也极其的简单:“对不起,我们还是分手吧。”
消息显示发送成功后,她陷入了长长的怔忪之中。
大概过了十几秒钟,或是更长的时间,对面回复了一条消息,很干练的只有一个字:“好!”
有些事情当你极力在做的时候,想的只有解脱,可真正解脱的时候,又似乎生出了许许多多的不甘和难过……
纪修尘结账回来,就看见泪如雨下的江晚正举着酒瓶灌着酒,他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随后把她手里的酒瓶抢了下来,还没有说话,就听到江晚又哭又笑的说了一句:“修尘,他同意跟我分手了。”
纪修尘的眼皮狠狠的跳了几下:“江晚,你疯了。”
“我要是真疯了就好了,”说完,江晚就举起酒瓶,大灌了几口酒,“那样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
江晚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最后的回忆就定格在她又哭又笑的对纪修尘说出那句他同意跟我分手了的话。
她揉了揉有些发疼发胀的脑袋,缓缓的坐起了身。
现在的时间,应该已经是上午的九十点钟,窗外依旧是热闹和喧嚣,而她的心里却是荒草丛生。
不知道傅辞遇走没走?为她准备了那么多,她却只知道一味的躲他、推开他,他现在应该很生气吧?
头很疼,她伸手狠狠的拍了几下。
正要先开被子下床洗漱,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拿起手机滑下接听键,下一秒就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女声:“请问你是林建辉的家属吗?病人现在在手术室里抢救,身边没有家属陪同,麻烦尽快赶过来一下,如果没人签病危通知书,我们将无法进行手术……”
江晚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的苦难可以是无休无止的。
虽然订了最近一班的飞机票赶回烟城,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江晚坐上出租车后,就拨通了向微雨的手机号码。
今天一大早,向微雨就陪白岚去了烟城远郊山上的净土寺抄写经文去了,一是为了林建辉诵经祈福,二是向菩萨求一下两个外孙女的姻缘,两人的手机在进入经室前就关机了。
江晚辗转知道她们两人赶回去也需要很长时间,就拨通了谢欢的手机号码。
谢欢去舞蹈室很少带手机,今天出门前却鬼使神差的带了,刚在宋佳人旁边的位置坐下,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抹掉脸上因为练舞而留下的汗水,就跑到角落里滑下了接听键,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江晚有些哽咽的声音:“欢欢,我……我外公现在在医院的手术室里抢救,你去,你去帮我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谢欢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两下,握着手机的手一抖,手机都差点滑落到地上:“好,好,我知道了,我、我我马上去。”
谢欢一秒钟都没敢耽搁,就冲出了舞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