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收拾好行李,还没有走出房门,宿醉后的谢远山就跑来敲门道:“欢欢,公司有急事,爸爸现在就要赶过去,饿了就点外卖吃吧,爸爸走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谢欢终于耐不住心里的委屈,失声痛哭出来。
从小到大,她在谢远山的眼里就是标准的乖乖女,没有特别乱特别复杂的男女关系,更没有夜不归宿离家出走的叛逆行为,可今年,她却把叛逆期应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
以前觉得他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挺可怜的,现在想想,最可怜的还是自己。
很小就没了妈妈,还没走出失去妈妈的阴影,爸爸就被妈妈生前最好的朋友抢走,还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如果她们母女回来,她肯定就会成为这个家里的外人,被爸爸抛弃……
无数的委屈在这一刻迸发,她怎么收也收不住。
贺连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十分。
他睁开眼睛的那瞬间有片刻的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谢家老宅。
微醺后的早晨,头有些疼,他捂着脑袋坐起身,朝没拉窗帘的窗外看了一眼,狂风暴雨已然过去,重新换上了万里晴空。
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他只好先穿上昨天褶皱的衣服,然后打给自己的助理,让他送一套衣服过来。
穿好衣服,他就进洗漱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因为没忘记今天要帮她搬走的事情,他洗漱完就直奔谢欢的房间走去,大概还有十几米左右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哭声。
脚步停顿了两秒,随后像是疯了一样冲过去。
谢欢没想到门会被人突然撞开,看过去的时候,连眼泪都忘了流,可她不知道的是,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不仅惹人怜惜,还心疼坏了撞开门的男人。
他几步走过来,把她提起来抱到怀里:“一大早的哭什么?”
谢欢眼泪继续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很快就湿了他前胸的衣服。
她不说话,贺连城着急的皱眉:“说话,到底怎么了?”
听到他的问话,谢欢不知道怎么更委屈了,明明不是个爱哭的人,却怎么都想哭,半晌,抽抽噎噎的道:“我可能要成为孤儿了,以后除了我哥,再也不会有人疼我了。”
“怎么会呢?不是还有我吗?”
谢欢的理智慢慢回归,察觉眼泪和鼻涕弄湿了他衬衫的衣襟,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
男人察觉她后退的动作,又把她重新捞回了怀里:“欢欢,你要是一直像个小绵羊似的依赖我,我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贺连城总是能把最简单的情话,说得最真诚最动听。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渣男说情话!
谢欢挣扎无果,就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幽幽的道:“现在你对我只是新鲜感,等新鲜感过了,你就会觉得烦了。”
他已经三十二岁,早已经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每天日复一日的工作应酬,早已经让他觉得岁月无趣,而她的出现则成为了无趣岁月中的一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