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晚,秦筱柔上一秒还称得温柔的面目瞬间狰狞了起来。
她装腔作势的往江晚身后看了看,嗤笑道:“哟,江大小姐终于舍得回来了?不是不喜欢强买强卖、强媒硬保的婚姻方式吗?你勾搭的结婚对象呢?怎么也没带回来让我和你大伯开开眼界呢?”
以前当着江佛海的面,秦筱柔好歹还装一装慈祥的长辈样儿,现在江氏已然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江佛海显然也急了,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只要不太过分,他已经没心力管了:“小晚,你和傅辞遇到底怎么回事儿?”
江晚有些想笑,这两口子趋炎附势、巴高望上的功力还真是让人佩服,觉得你有用的时候,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关怀备至的,一旦觉得你没用了的时候,连喘口气儿的功夫都不给了。
“大伯,大伯母,”江晚走过来坐下,“抱歉,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我没找到愿意和我结婚的对象……”
“是没找到啊,还是人家不愿意啊?”
江晚还没说完话,秦筱柔就接过了话茬:“不是我说,有些人啊就是自视甚高,仗着自己有张漂亮脸蛋,吃着锅恋着盆,结果怎么着?癞蛤蟆垫了桌子角,原来是在死撑活挨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江佛海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什么都摆在了明面上:“小晚,大伯本来不想给你太大压力,之前也一直由着的喜好和性子来的,可现在江氏确实已经到了豆剖瓜分、一触即溃的境地了,如果再拉不来资金和援助,就要被迫走破产清算的程序了。”
江佛海缓了一口气:“大伯知道你委屈,但你也绝对不想看着江氏落入他人之手对不对?”
江晚低着头没说话,中午的阳光透窗而进,将她的脸部轮廓映衬的愈发青春朝气,仔细看,还带着一丝少年人的纯真……江佛海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心,如果这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真的会卖女求荣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
秦筱柔和江佛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太了解他了。
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贼心没贼胆,优柔寡断不说,还喜欢文人式的假仁义,现在好不容易让他吃了扁担横了肠子,怎么可能再给他反悔机会。
于是她又开始了软藤捆硬柴的处理手法:“小晚,你爸的病情好转了不少,医生说再做一次手术就能醒过来了。”
江晚终于抬起了头,秦筱柔继续说道:“你爸住着高级病房,每天的医药费就在五万块左右,这还不算高级护理师和其他的一些支出,如果家里的情况再得不到改善,你爸那边……我和你大伯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秦筱柔这番话,明里是一把火,暗里却是一把刀,刚刚好捅中了江晚的要害。
“小晚,你有什么想法或是意见可以提出来,”秦筱柔在江佛海的身边坐下,变脸的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简直纤毫毕现的演绎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和你大伯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你说是吧,佛海?”
这几句话堪堪安慰了江佛海那摇摇欲坠的良心:“是啊,小晚,有什么想法你就跟大伯说,大伯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江晚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答应去相亲……但我有两个条件。”
秦筱柔刚缓和下来的脸又紧绷了起来,颇为警惕的说道:“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