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的时候，雨突然大了，噼里啪啦的打在窗户上，有些冬去春来的意味——尽管这个冬末还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床洗漱，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接着又下楼买了点早饭，吃完以后就一直坐在落地窗边的休闲椅上等着江佛海来接她。

十点半，江佛海的车子出现在了公寓楼下，她拎起包就噔噔噔的下了楼。

江佛海的心情不错，一上车就把之前给她准备好的实习礼物递了过去：“喏，给你的实习礼物。”

江晚接过去，他就启动了车子。

再开口，就像他们伯侄关系还没破裂前那样跟她闲聊了起来，要知道他们关系破裂之后，这样的光景几乎就没再有过：“是不是等着急了？我刚给导演打了电话，说是中午才开始拍，现在过去时间正好。”

江晚笑了笑：“我没急。”

“快打开看看，”江佛海说，“看看你喜欢不喜欢。”

江晚打开锦盒，里面躺放着的是一枚白玉手镯，样式虽然很普通，但一看就是好东西，市价起码在六位数或者七位数以上：“大伯，这东西也太贵重了……”

“喜欢吗？”江佛海问她。

“喜欢，”江晚点头，“就是太贵重了，要是让大伯母知道了，她又该跟您生气了。”

“你喜欢就好，”江佛海说，“这个就当咱俩之间的秘密，不让她知道，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江晚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不知道是年纪长了，还是这一年多的磨炼，也把她变成了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她的心里竟然没有半分动容，反而想的是他送礼物的目的。

……看吧，时间终究还是会把每个人都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她也没例外。

十一点二十分，车子抵挡了电影《清风札》的摄影地。

下车后，江佛海直接领着江晚去了导演薛锷的休息室，此时薛锷正在看昨天的成片。

他显然是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眉头紧紧的蹙着，本来就带着皱痕的额间，褶皱更深了，看起来又凶又吓人。

听到开门声，薛锷朝门口看了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了江佛海身边的江晚，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女孩长着一张为电影而生的脸，不知道她有没有兴趣做他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江佛海把人领进去，和薛锷寒暄了一句，就转身给他介绍起了江晚：“薛导，这是我的侄女儿江晚，她现在就读于烟城电影学院的导演系，现在不是放寒假了吗？就想着来片场实习一下，正好《清风札》还有一个多月就杀青了，劳烦您带带她。”

其实像薛锷这样的鬼才导演，已经很少会接商业性质的电影，这次零片酬接这部片子，也是因为和江佛海多年的交情，他实在推脱不了……换句话说，他能有今天，还多靠江佛海当年的知遇之恩和提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