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漫步在简陋却宽阔的大街上,角天冢身材高大健硕、气势非凡,凌言器宇轩昂,言行间似都蕴含着宇宙中的某一至理,嘴角噙着淡笑,显得温文儒雅,两人吸引了众多行人的目光,但更惹人眼球的还是獔尊那一身通红的装束打扮,他不仅幻化出来的衣衫从头红到脚,就连脸孔与双手都是红色的,极为显眼。
街道由大小不一的石板块铺成,稍微平整,倒是宽敞,却与平坦沾不上边;街道两侧的房屋店铺大体都是两层,三层往上的很少,却鳞次栉比,甚是密集。
街上行人穿梭往来,接踵摩肩,他们穿衣打扮比较简单,有点类似地球清朝的风格。招呼喝喊声此起彼落,不断的有一种由六条腿的异兽牵拉的轮车在街道中心驰过,相当的热闹。
这颗星球没有任何修道者存在,但看得出来,民众们都很崇尚习武,很多人佩戴兵器,民风彪悍,且不管男女,均身躯高大健壮,远胜地球上的同类。
三人意态悠闲,随意地漫步在街道上,就像是漫无目的的随人群徜徉流动,四顾游览街上的众生百态。
獔尊讶异道:“神王,为何这宇宙内的至高一界的人,却受法则限制不能修炼,这岂非对他们很不公平?”
凌言负手迈步,面含微笑,轻声说道:“生活在神界的凡人众生们受神道眷顾,他们的寿命相当于修真界凡人的三倍,他们若能修炼功法,才是对修真界凡人的不公平,况且,神界或者仙界的凡人即便修炼功法,最后的结果会使他们无劫可渡,憋在一个境界无处宣泄,所造成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心里想起曾在战场宇宙的仙界收的徒弟堂幐,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
角天冢亦步亦趋地跟在凌言身后,嘴角挂着淡淡的冷冽,挑目远视,街上嘈杂的喧闹景象就像跟他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之中。
三人转过一个街角,离开人群,獔尊在一个略显偏僻的小吃摊前停下。小摊位有三张简陋的桌子,几条小板凳随意摆放,有一男一女据桌吃着面前圆筒里的食物。
凌言弯腰两手伸出,为角天冢和獔尊摆放小凳子,自己笑眯眯的坐下。
那一男一女两个食客见凌言三人气质不凡,衣着考究,都投来好奇的眼神。
见有客光顾,迎出来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这老头双眼浑浊,腰间围着条泛黑的围裙,上身一件背心,瘦弱的双臂裸露在外,一看便知是一位生活在社会底层,为温饱操劳了一辈子的劳苦民众。
老者立在蓬沿下面,双手抓着围裙,一双饱历沧桑的浑浊双眼经由獔尊、角天冢,然后落在凌言的身上,瘦削的脸容平淡无波,眼眸中不见丝毫色彩,体现了一个穷苦民众经过长期积累苦难之后,甘于安于现状的无奈。
凌言面对老者,獔尊坐于凌言左侧,侧向对着老者,而角天冢昂然站立在凌言的右后方,他冷厉的淡笑始终没有改变过,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蓬沿下方的老者。
就在这时,那一男一女站起身来,男的招呼了一声老者,伸手从身上掏出一些类似晶片的东西,看样子应是钱币。老者脸上露出笑呵呵的表情,擦擦手,恭谨地来到那男的身边,点头哈腰地接过顾客递过来的钱币。
待男女两人离开,老者转身面相三人,呵呵一笑,说道:“我在这里做了二十年的生意,一朝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老者说出来的话,竟是凌言熟悉的神界的神之语言。
凌言微笑道:“我等三人将不时离开这个宇宙,神王无须为此改向自己的修道轨迹。”
老者哈哈大笑,腰一挺,身躯伸展,形象立时大变,由一个佝偻的老头变成了一个身躯威武挺拔的色彩艳丽的中年大汉。大汉浓眉大眼,隆鼻宽嘴,相貌粗狂;上身蓝光游走,原来的那件灰色背心变成了宝蓝色的神衣背心,仍是光着膀子。腰间彩芒闪闪,原先围在腰间的脏兮兮的围裙化为一匹彩芒遮住腰及膝盖,光腿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