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空间中的景色乌黑一片。这是在亚空间里赶路时，将速度催发至极致的现象，呼吸间便是正空间几光年的路程，但即便如此，那绝美的神女的俏脸上还是黛眉微皱，似对目前的速度还感到不满意。

忽地，绝美的神女娇躯一震，“呀！”地一声娇呼出口，俏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紧接着转为煞白，两人在亚空间里的急速陡然减缓了下来。

“师伯你怎么啦！”丑女神出声惊闻，蓦然站立，一脸的关切神情。丑女神样貌丑陋，但声音却美婉动听，令人闻之心颤神动。

那绝美女神缓缓合上星辉熠熠的双眸，几息之间再度睁开，脸色已恢复恬静，可双眸之中的担忧之意却是呼之欲出，轻启檀口，吐出天籁般的声音：“小悯，我心已乱，时空梭你来驱驭，接下来的路程你须全力施为，尽快赶到东神域！”

丑女神动了动两道稀疏的眉毛，刚欲开口询问，却见绝美女神双臂舞动，划出玄奥难明的轨迹——

丑女神小悯重新默默盘膝而坐，驱使时空梭全速在亚空间滑行——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凌言恍恍惚惚的意识似乎恢复了一些感知，模糊间，前方好像出现了一缕光束，光源渐强，刹那的光景，整个世界里全是耀眼欲盲的强光炽白。

凌言对置身的世界似乎有些熟悉，但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朦胧间，一道浑厚磁性的男音仿似在极远之处传来：“勿以相为念，勿以道为道，万物有别亦有源，大简无相，这便是无上之心境！宇宙万般法则，知乎生灵本性为起源······”

这道耳熟的声音就像是一溪清澈冰凉的水，浇灌在凌言燥热干枯的心神上，霎那之间，神明恢复，感知重新回归本体。忽地，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浮起，这股感觉很薄弱，但却轻柔似水，脑海里莫名地出现嵇小倩的音容相貌，恍惚中，嵇小倩还冲他轻轻一笑，这一笑，似有思念，又似有鼓励，心神一定，重新取得了意识海的掌控权。

识海深处那道似曾熟悉的声音还在如旷世天籁般回响，与太空中的神语之音形成了一轻一重的两重奏，识海的那道声音虽轻柔，却正好抵御空中的神语之音。

识海的混乱局面逐渐地平稳下来，凌言忍着脑中胀痛欲裂的晕眩，一道意念连接混沌源晶，体内的衍元之力犹如洪流遇到泄口，奔腾咆哮地顺着意念连接的通道涌入混沌源晶——

凌言缓缓睁开眼帘，却见自己被一个两米左右的透明的圆罩裹在里面，将晶红的芒光悉数抵挡在外。

“······意境源于宇宙天诀，溯黑暗根本，去芜存精，引以自然法则侵魔之道，心存一念慈悲······”神语之音一遍又一遍地在空中回响着，传入耳际宛如九天霹雳炸响，比之刚开始时更为震撼，每一个语音的响起，凌言就感觉心神被猛烈一下重击，如不是识海的那道轻柔的语音抵消，纵使古晟衣化作防护罩防护，以凌言目前的修为，可能真的会再来次轮回转世。

凌言体内的衍元之力尽数消失一空，全身的酸痛感觉席卷而来，凌言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爽，昂首一声长啸，顺着识海深处的那道语音大声诵念了出来：“勿以相为念，勿以道为道，万物有别亦有源，大简无相······”

当初在古琅神阵里，与衍元交谈时，衍元曾轻念出这段话，当时并未在意，没想到现在竟是一段起死回生的神咒。凌言一边大声叫喝着，一边回想起在古琅神阵里与衍元那短暂相处的一些细节。

“喑！”一声巨响，空中犹如划过一道霹雳，神兵之音响彻宇宙之间，天旃像是天劫在考验着凌言，见凌言恢复过来，较之先前更加强横的战意匹练般席卷而下——

凌言一声长啸，体内衍元之力疯狂般抽取自混沌源晶，起身一声大喝，喝声震天裂地，盖过了充斥在空间中的神语之音，伸展双臂，古晟衣化作地球灰色西装款样附穿上身，身形一晃在原处消失，躯体化作宇宙最为原始的粒子融入了亿万道的晶红光芒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