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父皇说你皇爷爷曾经留下过一个东西,事关皇位,你可信。”
“父皇的意思是……。”
“既然天下人都知道了,为父也就不瞒着你了,十四年前,先皇曾留下一纸传位诏书,后来先皇仙逝,那诏书我不忍毁去,随将它与百解丹一同藏于珍宝阁内,只是昨日朕去珍宝阁内,却发现诏书被盗。”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若那诏书一旦被江北王遗孤拿到,他与宗世茂谁也别想坐上皇位。
“什么?”
南门煜猛然从南门璘塌前起身,眼神转了几转,似乎在极力思考是谁拿走了诏书。
“那诏书若不是萧冉盗走的,便是那江北王遗孤盗走的,朕猜测多半是萧冉盗走的,因盗走诏书的若是江北王遗孤,王室如今也不会这般安宁。”
南门璘似乎很累,抚着胸口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又说不管那诏书是随萧冉一起消失了,还是流落到了别处。
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找到江北王遗孤,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皇爷爷的诏书上到底写了什么。”
居高临下,南门煜狭长的眸里闪过一抹暗影。
南门璘神色一愣,忽然觉得福临宫里的光暗了些,他忙开口将宫人唤了进来,点上了灯。
外面不过才过正午。
“这些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将父皇交代给你的事办妥。”
南门璘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望向南门煜的眼里充满了不悦。
从来都是他俯视天下,何时轮到眼前人对他居高临下了。
“父皇十四年前为何要杀皇叔,又为何要杀了皇爷爷。”
南门煜伏底了身子,蹲在了南门璘面前与他对视,声音却冷了下去。
外面的传闻他都信了。
“父皇息怒,父皇只需告诉儿臣是也不是,外间传言可是真的,儿臣只想要一个答案。”
南门煜垂眸,狭长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复杂,而后放开了南门璘的手。
下一秒那狠狠的一巴掌便落在了他冷酷俊朗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南门煜轻笑一声,摸了摸被打过的地方。
“告诉你之后呢,你可要效仿。”
南门璘气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扬手打翻了身侧的药碗,而后又虚弱的伏在塌边剧烈的咳了起来。
嘴角流下一抹殷红。
当年事是南门璘心底不能触碰的刺,是他午夜梦回时的噩梦,如今再由他的儿子问出来。
只觉荒唐可笑又可悲,叫他心底埋了十几年的恐惧又浮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