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治好,与林玉宁和顾樾捷来说,都是好事。
“那人对你来说很重要?”
大祭司边问伸手擦去闵韵兰额头溢出的细密汗珠,举止温柔。
“嗯,很重要。”
“好,我与你同去。”
闵韵兰面上一喜,谢字还没出口,大祭司的后半句话已经出来了。
“但我有个条件,我去将她医好后,你必须与我回来,从此一起在沙丘国安稳的生活。”
笑容渐渐消失,眼前人怎么这般会谈条件。
“只要你能将她医好,一切都依你。”
她面上平静,嘴里答得爽快,却将真实的想法藏进了心底。
他骗了她一次,她也骗他一次。
刚好扯平。
“好。”
大祭司不疑有他。
只是在闵韵兰与大祭司离开沙丘国之前,管郎却先他们二人一步离开了沙丘国。
就在她二人决定的去平州的第二日,管郎留下了一封信,而后不辞而别。
信上只说,他有事需先离开,一别不知是否能够再见,只叫她们自己保重。
夜间,烛火微凉,闵韵兰将管郞留下的信打开又看了一遍。
字迹狷狂,笔锋凌厉,却又带着几分婉转。
好像他下笔时心中有过迟疑,最后却都尽数化为锋利。
闵韵兰心中忽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管郞是在洨河底救了她的少年,却也是背负灭门惨案血海深仇的皇子。
她始终都未将他看清楚过。
她决定,不等焰火舞乐结束就出发平州。
第二日的黎明,她与大祭司趁着天色,策马出了沙丘国。
只给大夫人留下了书信一封。
她有一种预感,这一去,怕是要遥遥无归期了。
六月的凉城,满城繁花落尽,空气里却还残留着一缕春日过后的残香。
日影斑驳,满院荷香,一处凉亭的石桌前,一抹朱紫孤疏,他的背后是一池盛开的荷花。
“宫中情况如何了。”
声音带着一分好听的暗哑,瞳孔浅淡,带着几分恍然的游离。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眉心,眉尾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