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放过他们。”
小屋里的灯火有些昏暗,映照得坐在桌边的两人半边脸颊,看上去有些可怖凶狠的。
“且放心,那些人出手必见血。不过是几个乡野莽夫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开了家铺子,有点儿生意,就能够窜上天的。这次也只是我们运气不好,被人抓住了把柄,否则,把他摁死也就只是碾死一只蚂蚁的事。”
郑丰脸色很是阴沉:“不过他们也蹦跶不了多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收拾他们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只是说相比以前或许会多费一点儿功夫,没有那么的容易而已。”
想以前郑家在镇上的威望,谁敢惹的,别说是区区一个宋氿了,就是其他人,镇上有点儿脸面的,他们要给人下绊子,收拾的那都是一句话的事儿。当然,这只是以前。
如今的郑家已经再也夸不下海口了。尽管如此,其为威信、威严那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随意挑战的。
宋氿害他们这么惨,哪是就这么轻易带过的,天底下间哪有如此好事儿。
“不论如何,都要让他们脱一层皮。”老太太也是气得不行,尤其是知道的时候,恨不得立刻去把这些人撕得粉碎。
他们郑家日子过得好好的,也不知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要去多管闲事,害得他们郑家生意关门不说,还被赶出去宅子,自己儿子也被关押起来,闻立秋斩首的。
若非后边儿那巡抚李章实在没查到些别的,她们恐怕也是同样的下场,如何还能够坐在这里安静吃饭的。
“对了,你可去找过他们?总不能就让你爹待在牢里,眼睁睁看着时日到了被拉去斩首吧。”想起儿子如今还在受难,老太太心里那是一个心痛的。顿时看郑丰的眼神变得有些锐利,极具压迫感。
到底是被奉上高座,捧得太高了,既是沦落到如今田地,老太太依旧是昂首头颅,绝不低头的。
郑丰低着头吃饭,没有看老太太的眼神,但听其声音多少也知道清楚的。
“去找过,只是他们太过谨慎,让我回来等消息。说这事儿有些难办,还得从长计议的。”郑丰道。
“放他娘的狗屁,难办。私盐贩卖做得那么大的怎么不说难办了,不过只是救个人出来罢了,他们本事那么大,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不信那李章不敢当人的。说到底就是不愿意出手搭救,扯这扯那白说那么多屁话。”
“这么多年我们给他们带去了多少利息,给他们挣了多少银子的。如今不过是让他们帮帮忙,举手之劳而已竟然都推三阻四的,真是气煞我也。”
老太太原来也算是一个斯文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如今已经是口不择言,可想而知其她是有多气的。
“如今咱们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会理会我们那才叫意外的。”郑丰看得很明白,脑子也十分的清楚。跟那些人他们本就只是合作的关系而已。
诚然他们给对方带去了不少的利息,但相对的,他们在其中也是捞了不少的好处,在此之前双方皆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你指望这样的关系多牢靠,那真是傻得太天真了。
老太太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些东西都想不清楚的。、
郑丰听了没有吭声,有时候他都已经不太想跟老太太待一块儿的。现在他们的处境本就艰难,偏生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被人伺候惯了老太太使唤人那是得心应手。没有下人使唤,便使唤他。
一个大小伙儿被使唤得跟店里的小二一般,什么事儿都叫他,指使他的。
若非她手里还捏着一些东西,鬼大爷才在她面前当孙子的。
老太太看着低头吃饭的郑丰眯了眯眼:“丰儿。”
“祖奶奶。”郑丰抬起头。
“你可有什么法子救你爹爹。”
郑丰闻言摇摇头说暂时还没想到什么万全之法:“如今我们还是太势单力薄,收拾一个小商户也许还行。但是要从巡抚的手中把人救出来,并不太容易得。更别说那巡抚死咬着这件事儿不松口,怕也是有目的,这也就越发的难。”
李章紧紧咬着,想尽各种办法让他们招供。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李章的急切,那种需要尽早查明真相的迫切感。这也从侧面的证明了他心中的猜想,李章可能需要一个契机,这件事儿对他很是重要。可能是高升,可能是别的,总而言之他们这一次的运气不太好,恰恰好的撞到了对方的刀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