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不说这些。”
大年初一的就冲别人抱怨的,总归是有些不好。再者陈奎也不愿意过多的向宋氿袒露自己如今的处境,那样无疑是在展现自己的无用以及难堪的处境。
他这些小心思,宋氿焉能看不出来的。
以前啊他们三个是无话不谈,如今也不知该说人心变,还是该说时事变换。总而言之,有些东西跟以往不同了,也回不去了。
是以宋氿也没多说其他的,跟人随便儿的寒暄聊了几句后,留下东西借口离开了。
来的这一趟让他明白,以后是不需要再过来了,没有必要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
晚歌舒服的躺在躺椅上摇晃着,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书在那儿看的。
宋氿嗯了一声,一边走过来一边说:“看过了就回来了。”
“没说点儿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宋氿反问道。
一句话,晚歌一瞬间就听懂了,明白的点点头说也是。
宋氿嗯了一声端凳子坐在旁边儿。
如此的悠闲,没一点儿紧迫那种彻底的放松,很是久违。哪怕上一次回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咱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坐在一块儿。”
“其实也没多久,细算一下其实也就只有几个月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有一种隔了好几年,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心无旁鹫的坐着休息的。什么也不用担心,什么也不用着急,就这么静静的坐在一起享受着这份宁静,多么的惬意舒服。
木炭缓慢的被火焰吞噬,晚歌躺在藤椅上昏昏欲睡,她手里原本拿着的书到了宋氿的手里,他正拿着一页一页的读着。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有些东西早已是藏不住,不过即便是如此明显,两人依旧心照不宣的不去捅破那最后一层窗纸,就这样挺好的。
估摸着杜春她们差不多回去的样子,宋氿叫醒了睡着的晚歌,又灭了火盆里还没有燃烧完的木炭,提着准备好的东西往杜春她们家去。
就如宋氿所料到的那般,赵壮他们已经回来了,院子里坐着几个同村儿的大娘和小伙儿的。几人围着一个火盆坐着聊天儿,手里磕着瓜子儿的。两个小孩儿在院子周围跑过去跑过来的,看上去挺热闹的。
“嘿。热闹着呢!”晚歌笑着大不走进去:“嫂子,我来给你拜年了。”
院子里的人望着她身后的宋氿,齐齐惊讶问宋氿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个消息的。
别说她们了,就是杜春和赵壮都惊住了。要知道昨儿晚上她们还和晚歌吃饭,在街上逛了一圈儿,那个时候都没有听晚歌说人回来的消息的。
“昨儿才回来的。”宋氿脸上挂着笑。
赵壮蹭的一下站起身快步走过来,一拳头砸在宋氿的肩头上恶狠狠的说道:“好家伙,回来也不说一声。”很显然他误会了,以为宋氿昨儿白天就回来了,只是没告诉他。
宋氿出事儿,最着急的是晚歌,其次便是赵壮和杜春。相处那么久,宋氿是怎样的人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明知道人是被冤枉的,却无能为力救不了人,当时真的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是后边儿事态平静下来,他们依旧担心着。
尤其是后头听晚歌说证据都给交上去,然后见着巡抚来了,郑家落马了的,可宋氿还没被放回来的,那一段日子他们心里焦灼不比晚歌少,只是他们不曾表现出来甚至于还会想方设法的去宽慰晚歌,安抚她。
晚歌已经那么的急躁担忧了,他们若还稳不住,恐会给其增加压力。
人本就怀着孕,如此不好。
现在终于见到人回来了,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最后实在是抑制不住心头的那激动一把抱着人使劲儿的拍着宋氿,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些日子感激不尽。”
要不是有他们帮衬,真的是难说什么时候能够回来的。这份情,宋氿这辈子都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