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杜春正戴着斗笠,拿着哈耙在那儿顶着烈日晒稻谷。那汗水,顺着脖子滴。
听见声音,杜春抬头望过去:“嘿,晚妹子,来了呢!”说着间捏着挂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大嫂。”晚歌推开院门,绕过稻谷走进来,身后跟着坚持要一起的钱磊。
他们两在家里把鱼干儿给折腾出来后,晚歌就想来找杜春。这不,吃了午饭她便赶紧的过来找人了。
至于钱磊,全是因为不放心晚歌一人出去。大哥可是交代了,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可不得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有那机会钻空子。
“这位是……”杜春看着她后天跟着的汉子,想不起村里有这么个人:“你亲戚?”
不是村里人,那就只能是晚歌的亲戚了。
杜春警惕的上下打量钱磊。
老实说,杜春对于晚歌的亲戚没太好形象,大概是受了那位闹事儿叔叔的缘故。
“是我相公以前的好兄弟,钱磊。”晚歌简单解释了一句。
杜春听是宋氿的以前的好兄弟顿时哦了一声,态度一个转变。热情的叫钱兄弟,招呼着她们进屋里坐。
“来来来,喝口凉茶解解暑。”杜春给他们倒了两碗凉茶,随后又将晒干的南瓜子端出来,让他们磕着耍。
晚歌坐下就赶紧的问她有弄鱼干儿来吃吗?
“哎呀。”杜春一拍大腿,咂嘴一声说最近忙着收稻谷,晾晒的,自己都快忘了这一茬了。
“晚妹子你做了没?”杜春问完又像是想通了什么,笃定的说:“你肯定是弄了的,不然你不得这么问我。”
晚歌咧嘴一笑,像是在无声应答一般。
这下杜春也坐不住了,赶紧追问怎么样,味道如何?
“有些硬,跟嚼石头一样,咯牙得很。”晚歌老实说道。
杜春点点头:“可能是晒得太干了,弄之前泡下水就可以了。”
以往她们晾咸鱼干有时候晾得太久,干得跟铁一样,硬得不行。吃之前,泡它个半上午的就对了。
“嫂子,我最开始就是没想到这儿。”差点儿没把牙给崩了:“后头再重新弄了一次,就好得多了。”
晚歌给杜春说起她们做的,觉着那样弄出来的鱼干儿有股麻辣味儿,就是什么都不加,炒上一炒都是香的。
“嫂子,咱们这地儿偏远,没人想着这些,可弄些去卖,也能挣上一笔。”
趁着这玩意儿还没有,赶紧弄些卖了,先吃肉。毕竟这法子简单,也不难弄易学的。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就是因为没有,才卖得起价。待回头要是有人见了,跟着学,到那时就不怎值钱了。
杜春也知道这理,只是这事儿不是她一人说了算。更何况最近忙着收稻谷,苞谷那些,很是忙碌恐难腾出手来。
是以杜春只得说待赵壮回来两人商量商量再决定。
正事儿说完,两人便聊磕起别的事儿来。女人间的话儿,钱磊个大老粗插不上话,就是插得上话他也不好意思。干脆的捧着南瓜子慢慢磕,当一个安静的听众,
“我本来是在家闲着无事儿,想来找你,不想半道给人拦住了。”晚歌给杜春说起了前两天儿杨倩来找她的事儿。
杜春是越听越冒火,尤其是听见杨倩说想要进铺子帮忙时更是气的啐骂一声不要脸的狐狸精。更说晚歌当时就该直接怼骂回去,这种人,给留什么脸,完全就是来讨打的。
还帮忙呢,分明就是狼子野心,想登堂入室。
“嫂子莫气,且继续听我说。”晚歌又将后头自己戏耍人的事儿娓娓道来,这下杜春总算是解气了些,但还是觉得晚歌这么做太给人面儿了。
“这种人你就不能给好脸色,不然就得顺杆子往上爬,赶也赶不走忒烦人得很。”杜春说着晚歌。
要换做是她啊,铁定一耳刮子给扇过去,教教她什么叫做礼义廉耻的。
晚歌捂着嘴笑说自己后边儿回想起来,也觉着自己太给人面儿了。要下次还敢来,保管好好‘招待’一番,绝计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就是,不能给脸。”说完杜春教她怎么对付这种人,晚歌听得认真,旁边儿的钱磊听得汗颜。
若说那些高门里的女人是皮笑肉不笑斗心计,那这乡下里的女人就是直来直往逮着就不放,定要把你整疼不敢才罢手。
都是惹不起的啊!
多聊了会儿,想着杜春在忙,也就没再打扰起身回去了。
杜春确实也忙,便没多留将她们送到门口说这两天儿忙,等过了这两天让她们随时过来玩儿。
回去后晚歌也有些乏了,正打算回屋睡觉时,钱磊忽的抱着个箱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