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磊这几年跟着那位做事儿后,走南闯北算不上,却也是去了不少地方,见识了不少。说起来那是侃侃而谈,时不时抖得晚歌憋不住笑。
若不是顾及着形象,她大概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
宋氿回来时就看见钱磊在那儿巴拉巴拉不停的说,而自己的小媳妇儿憋笑得一张脸都红了。到最后实在憋不住,哈哈哈的笑出声。
不得不说这一刻,某些人心里有些酸了。
人嫁过来这么久,他还没瞧见过晚歌笑得憋不住的样。
正讲到兴头上的某人敏锐感觉到一股凉嗖嗖的目光,下意识追寻过去便看见了外头戴着斗笠的宋氿。那眼神冷冰冰的让钱磊顿时皮一紧,下意识反省自己有没有哪儿将人给得罪了。
而这时候晚歌也缓了过来,瞧见了回来的宋氿,顿时高兴的起身迎过去:“相公,你回来了呢!”
“嗯!”宋氿原本冷冽的双眼在触及到晚歌的一瞬间柔和下来。
钱磊亲眼目睹了一座冰山瞬间融化的情景,真叫他酸得牙齿都要掉了。
若非亲眼所见,他都不会相信大哥也会有这么一天。果然啊,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我。
钱磊伤得有些重,加之后边儿在河水里泡了那么久,伤口化胧想要恢复只能慢慢的修养。
人一直躺在那木板床上小十天的样子,才勉强能够下床走会儿。当得知自己能下床走一会儿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拄着木棍下床溜达。
这么久只能在床上躺着,他都感觉自己跟废人一样了。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儿后,心满意足的又躺回去。
他现在伤口还没愈合好,不得使太大劲儿,走一会儿过过瘾就可以了。
在他修养的日子里,乞巧节也悄悄的来临了。
每年七月七便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在这一天儿大家都会准备巧果。
除此之外,一些地方上都会准备乞巧会之流的活动,在这时候未婚配的妙龄姑娘和年轻公子哥什么的若有心仪的对象,可相互赠送对方信物。
若对方接受了,次日便可上门提亲,若拒绝了,那只能说明两人无缘分。
不管怎么说,这一天都是众多男男女·女期盼的一天,就是晚歌也是有些坐不住。乞巧节到来的前两天,人就忙前忙后的开始准备,宋氿怎么说都不听。只要人没盯着,折身就开始悄悄的弄。
想想啊,这可是她和宋氿一起的第一个乞巧节,怎么能不期待,所以啊说什么都得弄好些。
好在她做的都是些轻巧活儿,宋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任由她去了。
就是苦了钱磊,身上有伤不能乱动,每天吃着这两口子的糖崩牙不说,现在乞巧节也没法出去。
唉!
钱磊站在院子里望着天,忽的觉得有些寂寞。想想他孤身这么多年,是不是身边也该有个伴儿了。
乞巧节这天儿,宋氿给钱磊留够了一天的饭菜。
钱磊的伤势日渐好转,下地走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只是简单的热热饭菜什么的已经不在话下。
叮嘱人看好院门儿后,宋氿和晚歌便出门去镇上了。钱磊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只觉自己像极了守屋的孤寡老人,萧条不已。
今儿的镇上可是热闹得不行,一大早的各种卖花灯,河灯,面首等等小玩意儿的摊子就开始摆起。街道两侧的商铺什么的都挂起了一串串的红灯笼,远远看过去那是喜庆得不行。
街上的男男女,女都各自将自己家里最好看的衣裳给穿在身上,姑娘们更是涂抹胭脂,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就期望着这一天儿能够结识个清俊公子哥,将自己给嫁出去。
江清月天不亮就起来梳妆打扮,前两天儿她咬着牙用私房钱买了胭脂和一件新衣裳,心疼滴血。
乞巧节这天儿都是大家争相斗艳的时候,想要出彩不得不出点儿血。想她的那些小伙伴儿,哪个不是抹了胭脂打扮得美丽可人的。她要是素面而去,可不就是当陪衬,被比下去。
这样的事情,她不容许。
梳妆后换上新买的杏色罗裙,看着镜子里面容貌秀丽的自己,江清月忍不住弯眉一笑。
人靠衣装马靠鞍,精致收拾一番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些,看上去确实比平时好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