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人收回手问她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晚歌迟疑一下,随后点点头似是疑惑的说自己睡得正好的时候,老是闻见一股闷人的香味儿,让她怎么睡都睡不好,也不知是从哪儿钱来的。
说罢晚歌坐到桌边儿端起凉了会儿,温度正好合适的稀粥看似认真的低头吃饭。实则耳朵一直竖着,她就想听听宋氿会怎么说。
等待回答的这一刻,心脏骤然收紧,整个人紧张到极致。
她脑子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的甚至极为偏激。
聪明如宋氿,怎么会看不出晚歌的紧张,听不出她试探的意味。
“昨晚我去了花楼那边儿,想来是在那儿沾上的。回来得晚,我便也懒得洗,倒是没想这味儿如此浓烈,隔一晚都未消散的。”
说罢宋氿也不隐瞒自己昨晚的踪迹。
他告诉晚歌自己昨天抱着她做的胭脂去了花楼,且送给了楼里一姑娘。听到这儿,晚歌气得死死攒紧筷子。
“为什么?”晚歌抬头质问着宋氿,眼气得有些泛红,像极了关在笼子里惹急了的兔子。
多说兔子急了也要咬人,说得就是晚歌现在的心情。
“事情并非你所想的。”宋氿继续解释道,之所以送给对方,也是想对方试用,帮着在楼里打出名声而已。
女人都是爱美的,不管是谁都逃不过。可舍得花银子的去买那些略有小贵的胭脂水粉的人除了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便是这花楼里的人了。
花楼里的姑娘吃的便是青春饭,要是没了美貌,谁还能在那里待下去。
所以说除了那些有钱人家的姑娘,最舍得花钱买这些东西的便是花楼的人了。
并且,相比前者,后者宋氿也更容易接触到。
只是想要人信服,心甘情愿的让人来买你这东西,除了东西好,还得有人用出去给人看,让大伙儿知道,诶,这东西确实好,值得一买。
得让人看见不是。
否则全凭你一张嘴说,谁信你啊!
“所以你送给她,是为了让她帮我们?”晚歌听明白了,感情自己是误会了:“不过,她肯?”
其实肯不肯并不重要,只要苏柔用了这东西,旁的人看见了必定会询问打听。
花楼那地方最是争相斗艳,谁美,谁便是头牌是老大的,是以谁都不愿意别人美过自己不是。
做这种生意去花楼再合适不过。
晚歌听了顿时明白了,原来宋氿那儿是这么回事儿。知道自己想岔了,她也不觉不好意思什么的。
“那你昨晚怎的不跟我说?”晚歌咬着筷子,要是知道,她就不会东想西想的,差点儿动摇了坚定的信念。
“唉,我以为你想得到的。”
“……”她怎么会想得到,她要是想得到,哪还有宋氿的事儿。
“这事儿成呢,咱们很快就能攒够银子。要是不成……”宋氿顿了顿:“大概我就得去服徭役了。”
“为何??咱们现在也攒了一半儿多了。只要我们再省省,平日多卖点儿辛苦一点也不是攒不到。”
随着铺子的开张,慢慢的宋氿以前的老主顾们都会时不时的来照顾一下生意,有时候还会介绍些新的客人给他们。
渐渐的,铺子上的生意也还?过得去。
加之,平日晚歌闲来无事也接了一些针线活。帮着成衣铺的人做些针线活,挣取点儿银子,虽是不多,但积攒着也还是有那么些。总好过聊胜于无。
照着这样下去,她们有极大的可能在这之前攒够银子。
宋氿端着碗,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晚歌,那银子,昨天他就花了近二三两?回头还得再去一次,也是得花上一笔。成了倒也好说,若是不成,这银子大概就得打水漂了。
想了想他到底还是没说,只道凡事有万一。为稳妥起见,晚上他还是得上山打猎。
晚歌一听打猎,脸上神色就变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想方设法的折腾这些,为的便是不让宋氿去打猎。可事到如今,她似乎并不能阻止其步伐。
就算能,也还是得需要时间。
“多攒点儿是点儿,谁会嫌银子多不是。”宋氿将水煮的蛋剥了壳递给晚歌:“你放心吧,我是个惜命的人,不会看着有危险还往上凑的。”
以前干的那些事儿可比打猎凶险不知多少,他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当然了,他是不可能这么告诉晚歌的。不然保不齐就要挨一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