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收拾收拾东西,我现在送你去大哥家。”陈奎脸难看得盯着撒泼的王玉芳。
戏演了大半天,结果没有等来儿子对刘芳的责骂,反倒是等来了这么句话。这下王玉芳不干了,坐在地上撒泼喊命苦,直呼自己生了个不孝子,帮着媳妇和外人一起来欺负她这么个老人。
若不是看了前边儿发生的事儿,还真就被王玉芳那凄惨可怜样给骗过去了。
“娘,求你别再丢人了。”陈奎被吵得脑壳疼,这人要不是自己亲娘他早就给提着扔出去了:“这些年分家了,你在大哥家不是过得挺好的。”
王玉芳瞪了他一眼:“你大哥他们待我是好,不像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个外人跟你娘分家呛声的。我告诉你,想要送我老婆子走门儿都没有。”说着王玉芳从地上爬起来,恶气狠狠的进屋,路过晚歌她们旁边儿时恨了她们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某些人啊看我老婆子不顺眼,我还就偏偏赖在这儿不走,看谁瞧不过谁。”
那不讲道理的模样真是气得人牙痒痒,陈奎压着心底的烦躁让周围的人都散了。
闹剧结束,大家伙儿也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不一会儿院子就清净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今天真是谢谢了。”陈奎真诚的对晚歌道谢。
那么多人在场,却没有一个站出来为刘芳说话,若非晚歌来了,他媳妇儿还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是以这句谢谢陈奎说得是格外真诚。
晚歌唬了一跳,赶紧说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想当初叔上门儿闹事,也都是刘芳杜春她们护自己,平日里几家人走得近,人都那么照顾自己,现在陈奎说这些话就显得太见外了。
“谢还是得说的。”陈奎笑了笑,随后心疼的看着眼睛还红着的刘芳:“让你受委屈了,早知我今日便不出去了。”
“不怪你。”刘芳摇摇头:“娘铁了心要找我麻烦,你就是在家陪着我,她也总是会找着机会闹起来的。”她受了气心里也委屈难受,却不怨陈奎。
陈奎能站在她这边她都已经很知足了。换做是其他人家发生这样的事儿,做丈夫的要不跟着婆婆说媳妇儿不是,要不是不吭声或在其中和稀泥,将事情糊弄过去。
再说陈奎肩上担子也是挺重的,她现在不能帮着干活儿,家里所有重活花销都压在陈奎肩上。这段时日为了能够多挣一些,人干完活儿就跟着赵壮一起去打渔,就想着多挣点儿。
晚歌在边儿上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着陈奎说:“陈大哥本来这是你家事,我不该多嘴的,只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嫂子这胎本就不是很稳,要是成天这么的闹腾成就下去,不管是对谁都不好。”
“我又何尝不清楚。”就是清楚才更难做,只是看着刘芳受委屈的样陈奎想了想,狠了狠心说道:“要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大哥,让他来接人。”
听得陈奎这么说,刘芳心里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为了自己跟王玉芳对上。
“其实我避着点儿娘,也没什么的。”
“避什么避,自己家里还跟做贼一样这儿躲,那儿藏的成什么话。”陈奎捏着袖子给人擦眼泪。刘芳体贴他,平日里在王玉芳那儿受了委屈也是忍着不说,若不是王玉芳太过也不会硬跟人干起来。
就像是晚歌说的,他娘现在摆明了就是不喜欢刘芳,存了心要折腾人。刘芳可以顾及着自己一忍再忍的,但长久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几年前就已经分家了,当时便说好王玉芳住大哥家,他每月送些银钱过去当做赡养费。王玉芳要是老老实实的住他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但要是成天的想着没事儿找事,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那他说什么也要将人给送走。
等到刘芳缓和过来,三人坐了会儿,陈奎便折身回地里去拿农具了。先前跑得太急,东西全在地里,现在得去拿回来才是。
陈奎一走远,晚歌就凑到刘芳面前小声说道:“嫂子,陈大哥对你可真好啊!”
亲娘和媳妇儿吵一起,一般人家还是少有如此护着妻子的,不得不说陈奎是好样的。
“那宋氿对你就不好了?”刘芳推开晚歌她这算什么,宋氿才是真真出名的护妻子,看上次把江志昌打得那半死不活的样。
刘芳想就是晚歌上头有个恶婆婆,宋氿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晚歌这边,护着晚歌。不,也许从一开始宋氿就会把人护得严严实实的,更别说受委屈了。
晚歌嘻嘻一笑没再说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