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情由不得她。
“人我来抓着,日头晒,咱们早些去了早些回。”宋氿也不问了上前抓着王玉芳的手臂,女人和男人的力气岂能相比,宋氿抓着王玉芳的手就跟鹰爪抓着猎物一般,疼得王玉芳又是一阵痛呼直叫人轻点儿轻点儿。宋氿管她的拖着人就走,跟拎着小鸡仔的一样的轻松。
晚歌甩了甩酸痛的手腕跟上,路上宋氿一句话没说也没问,晚歌也不知怎么开口说,拖拖拉拉的就这么的到了秋水村往傅家去。
傅家原来书香门第,因老一辈的人好静,所以院子修在了最边儿上的山脚下,那里少有农户落住,来往人也不多适合静心念书。此外文人总是有那么几分酸腐儒雅,傅家的门前院后的种了不少的花树,到了季节繁花漫天的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座桃源,倒是美得很。
傅容经过些日子的调养,脸色看上去也比之前好了不少。大约是真的放下的缘故,静养之时拾起书可苦读竟是比往日都要刻苦三分。傅母见了是喜忧参半。
“孩子用功那是好事儿。”不知什么时候傅渊站在了傅母身后,一袭灰色长衫,头发用发冠高高竖起收拾得一丝不苟,一手里捏着本书,一手捻着浅短胡子欣慰的看着重新用功的儿子。
傅母捏着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是好事儿,只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心里直突突得慌。”连着几日她都没睡好,就是浅施粉黛也遮不住那憔悴容颜。
“你就是被容儿的事儿给吓着了,才会多想,休息两日就好了。”傅渊不在意说,随后拿着书坐在树下石凳上慢慢翻阅。
“但愿如此吧!“傅母忧心忡忡的低声道。
话音刚落下,外头就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被人扰了宁静,傅渊不喜的放下书:“外头什么人这么吵。”
“我去看看。”傅母理了理衣裳,不紧不慢走到院前。一开院门儿就对上宋氿那凶神恶煞的脸,整个人吓得心头一跳。尤其是看着他手里抓着个奄气奄气得老妇人,身后跟着大片人,一副上门找事儿的样就忍不住打鼓,抖着声儿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傅家何事?”
“你问她。”宋氿将王玉芳往前一推,王玉芳被推得往前跌撞两步,软瘫在地上直喘着粗气儿。一身的粗布麻衣在地上蹭了几次,早已灰扑扑脏得不行,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流浪乞讨的叫花子。
王玉芳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的了,瘫在地上就不想动。一路上都没个停歇的,宋氿又走得快根本不顾及她是个老弱妇人,头顶的太阳又是晒得不行,她都快累得断气儿了。
“这人是谁?我不认识。”傅母看着地上蓬头垢发,狼狈不堪的王玉芳捻着裙摆往旁边挪了挪,嫌弃之意毫不掩饰。
此时傅渊也走了过来看了看,面容冷峻低呵道:“你们什么人,是不是故意上我傅家闹事。”
“傅先生误会了。”晚歌站出来。
傅母闻声望去,脸上嫌恶顿时掩饰不住:“是你,你来做什么?”
“难不成害我儿子成这般模样还不够,现在更是带着一帮子人上门来,莫不是仗着人多势众要闹事不成。”傅母厉声言辞,所有人都从中看出她对晚歌的不喜甚至是厌恶。
同样的傅渊对晚歌印象也不好,不过与傅母的直言不同,他稍内敛没说出口,但神色却表达出来一切。
“您这话可就说得严重了,您儿子怎样与我可没干系。”晚歌神色清冷对上傅母,:“今日来只是听闻有些嘴碎之人在外说人闲话,毁人名声,是以才跑这么一趟。你不喜欢我,同样的对于傅家我也没好感。若是可以,我也不想叨扰你,省得大家见了各自烦心。”
傅家人自持清高不喜欢她看不起她,她又何尝喜欢傅家人。
傅母呵了一声,捏着绣帕冷嘲道:“你以为我会信你这套鬼话?”
傅渊听了晚歌的话亦是不悦,只是文人素养让他不屑与之争吵。
晚歌午时傅母的冷嘲热讽只自顾自说道:“我自是信傅家门庭清正,不过谣言四起牵扯傅家,是以才走这么一趟证清白。今儿叨扰二位了还请二位谅解。”
说完晚歌看向地上王玉芳,她说过,但凡傅家人说的与其不已,她便要将着婆子告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