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矢王府迎来一位来客,黑纱遮面,步履轻盈。
而从矢王府出来的静允却在这间冰冰冷的房里举步维艰,他距离这位活死人姑娘不足一尺,他知道,可能自已距离死亡的距离也不足一尺。
他朝方太医道:“我知道,山野之术,你,我是说你们这些医道正统之人,未必看的上眼,接下来,你可以回避”
方太医忙道:“不不不,我可以留在这里”
”那你要保证不能干涉我,也不能问任何问题“
”我保证“方太医指天誓道。
方太医当然不敢回避,君上交待过,一定要不离静允左右。
而且,能有这样的机会学习,就算这老道要把她捏碎了重铸他也能忍受。
当然这是他一柱香前的想法。
现在,他只想冲出一个房间,尽情地呕吐一翻,但他不能。
静允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条五彩斑斓的指头粗细的小蛇,轻轻捏住瑟语的双颊,让她的嘴微张,将小蛇放在她的唇上。
小蛇先是扭动了一翻,像是松了松筋骨,然后,不紧不慢爬入瑟语的嘴中,直到花里胡骚的那条小尾巴消失,然后方太医看见瑟语的喉咙里起伏着,那是小蛇顺着她的喉咙钻了进去,方太医咽了咽口水,只觉的自已的喉咙也是发紧的很,接着,可以从皮肉的起伏看出小蛇已渐次穿过喉咙进入了胸腔,然后,渐渐平伏下来。
过了一会儿,瑟语的胸膛慢慢膨胀起来,突然,激烈的一阵抖动,蛇形猛烈地胀动起来,似乎还伴着一声声奇怪的嘶声,方太医的舔了舔发干的唇,一动不敢动。
静允的脸也随着身体里扭动的蛇形奇怪的扭动着。
突然,瑟语的胸膛鼓到最大限度,皮肤似乎都涨成了一层薄薄的透明色,成了一个随时都会涨裂的球状,方太医眼都忘了眨,结果,真的,,,,,,炸裂了开来,但喷出来的不是五腑六脏,而是一道海碗一样粗大的黑柱喷射而出,落在地上,一阵扭动。
方太医吓到几乎晕厥,却还是看出来,在地上扭动的那滩黑色竟然是一条浑身已成烂泥一般的大蛇,还带着暗红暗绿交杂的藻丝状,恶臭无比,嘶叫着朝静允艰难地扭去。
脸若死灰的静允叹了口气,一刀飞去,将那蛇一刀两断,溅出一股浓液。
方太医结巴着:“这这”
静允没有理他,径直走向瑟语的床台,惊声道:“这怎么可能?”
方太医晃了晃脑袋,让自已尽量还能清明一点,颤抖着走过去,他想,这姑娘怎么自尽时不再狠一点点,这遭的这是什么罪的,该是世上最惨的死法吧。
走到跟前,暗暗念了句“阿弥陀佛”,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眼抬起一点点,一愣,疑是自已看错了,再仔细看去
那个被蛇穿膛而出的洞口(本因有海碗粗大小的)却只剩下饭碗口大,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愈合,如果他来的再慢一点,或许可能已经看不到这个洞口,因为等他再眨一下眼,就只有杯口大小了,他疑是眼花了,俯下身去,仔细看,却只剩下一道红绳粗的伤痕在不断变淡,直至变成淡红丝线,最后完全消失。
他目瞪口呆地抬起头,看向静允,而静允以同样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向他
犹如梦中,他狠狠掐了下自已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