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书馆原是闾丘多鄄未出嫁时闲来无事邀了些闺中好友建了个小会儿,平时练些花拳绣腿,说些闲书杂谈,因她出身显贵,待人又是豪爽,这个小会儿便在洛梁的贵戚名门里传了开来,慕名前来的姑娘多了,便干脆弄了个名号叫“剑书馆”,馆里的姑娘无论大小,均尊称多鄄郡主为姐姐。
宇文邶自是知道剑书馆的,还为了哄多卷儿高兴,隔三岔五让里葳教上多卷儿一两招,好让她去显摆。
此刻格小河说起剑书馆,又说起多卷儿似带愁意,心中百感交集,压着嗓子道:“她去槿垣宫为何?你又怎会穿成这样?”
“回君上,民女不知矢王妃所去为何,这衣裳原是剑书馆的馆衣,王后娘娘为了矢王妃心绪,特地派人去民女家中取来的,矢王妃见了果然高兴”格小河虽不学无术,却善观颜察色,见宇问邶神色略有所缓,说话便也利索了起来。
“即便是王后让你入宫,但夜已如此之晚,怎会还在宫中独自游荡?”
格小河扁扁嘴:“正是要出宫的,可民女的猫儿不见了,便和送民女的公公分开了找,恰好就遇到了君上”
原是如此……宇文邶心下叹道,想必是自已当时一时念起了多卷儿,又借着酒意看见了这姑娘,才会有了这荒唐之事,可又觉的总有些地方不对似的,狐疑地看着格小河半晌:“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是哪府的姑娘?王后传你问的何事?”
“回君上,民女姓格,名小河,是钦天府主薄格海的四妹,王后娘娘传民女进宫是询问……”格小河扭捏起来,声音细的几不可闻:“询问民女曾经婚配的事儿“
一听格海两字,宇文闻已是头大起来,先前格小河说名字时,他满心煞气,根本没有在意,此时一听,再看看眼前之人,半裸着的玉躯还未褪尽少女的青涩,却留着几处深浅红晕,想必是昨夜云雨时的印记,一时之下,又是气恼,又是怜惜,真是觉的天意弄人,暗叹了口气,丢过一块纱衣挡了她的身子:“起来吧”
辰时刚至,晨光正好
已梳妆整齐的王后夙四平正款款地坐在塌前,晨光斑斓的漏泄进来,照在她美丽端庄的脸上,却似蒙上了一层华丽的轻纱,朦胧又模糊。
愿兮递上清茶,提醒道:“娘娘,该去云开宫请安了“
夙四平接过清茶,只小小垊上一口,便觉的太过苦涩,放了下来:“不急,等上一等,这茶……太清苦了,以后给本宫上小见香茶”
愿兮一愣,顿了一顿还是恭敬地道:“这茶可是您在岐宫里最爱喝的呢”
夙四平不以为意的笑笑,悠悠然地道:“可现在这里是燕宫”抬眼看了下愿兮:“人是会变的,不是吗?”
愿兮还想说什么,外面已传来声音:“君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