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妨格海不理她所问,只招招手,唤了她的新进贴身丫头儿茶过来将她裙上所缀珍珠全部拆了。
小河是格海的同母小妹,却和大哥生的完全不同,千娇百媚,被全家都捧在手心,哪里受得了大哥这般,跳起脚来:“不许不许!若没有了这些珠子,这裙子哪还有半点气势”
格海揪着眉心,心想要这丫头自已顿悟必是难已登天,只得喝道:“你去叩见王后娘娘,还想要气势???!!!即便娘娘不当场斥你奢华无度,从此也要在她心中落下“狂妄”二字”
格小河打小未曾受过大哥如此斥喝,还梗着脖子要辨,格老夫人打着圆场道:“你大哥说的在理,莫说这珠子,就是这裙子,我看亦是越了度,从前你几个姨娘若是在我眼前招摇,我也是不快的很,想这四平公主是何等人许,你便是将世上珠宝全架于身,在她面前亦是米烛之光,这先行召你进宫,本就不知是何意,还是听你大哥谨慎为上,若得王后娘娘好感,日后在宫中,自有你的显华之日”
格海忙道:“娘说的正是我意,这宫中不比家府,稍有不慎,伤的绝不是你一人,我们格家能有今日不易,今日之前若说是得了大哥的富贵,从今往后便全仗小妹你的荣华了”
格海后面两句虽说是哄着妹妹,但却也是肺腑之言,满满恳切之意,绕是格小河不讲理,心也软了下来,不情愿的嘟哝着道:“不穿就是了,吓唬我这些干嘛,我就不信了,一条裙子就能要了我们老格家的命,脱了脱了……”
槿垣宫内,夙四平俯视着跪在那处的格小河,即便是那俯跪的姿式再规矩,她也可以一眼透过那纤美的背脊看穿这个女子的不安份,这让她心底里徒生起一种厌恶,虽然,这本就是她想要看到的格小河。
想到此,她微微一笑,缓缓地道:“抬起脸来”
虽有几寸厚的上好毛毡子铺地,但格小河也是跪的两腿僵直,默默承受着来自上方无声威仪的目光,突然很庆幸大哥的先见,让她褪下了那身珠光宝气的穿着,否则在这样的目光逼视下,再漂亮的格小河也要燥出一身汗来
正不知要这样僵直地跪到何时时,突然听见这一声,仿是听闻到天外之音,如获重释,恭敬地回了一个:“是”,依着大哥请来府里的嬷嬷教导,缓缓抬起脸来……
这是一张北方少有的娇媚之脸,尽管夙四平早已见过画像,也不得不说,那画里竟少画了她的一份风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丽”,像穿过市井街头野野的风带着尘世的香,像俗人家中无意种下的一盆月季怒放在尘埃,你可以说这种“丽”带着轻佻,却不得不承认,这才是来自尘世的烟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