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仪连忙上前将宇文邶的匕首一收,朝受惊母女一鞠:“我侄儿鲁莽,还请多多见谅”
那母亲见许仪文弱有礼,略略收了惊慌之色,却也不敢多言,微微回礼,拉着女儿便弯道离去,走的远了,方才回头张望,依然脸带惊惶,可见刚才着实吓的不轻。
许仪再朝四周一辑,以示歉意,人群低头交语渐次散去,却也不时回头打量这个突然目露凶光,突然又斯文乖巧的漂亮小公子。
看着人群散去,许仪松了口长气,将袖中匕首拿出,递还给他
宇文邶讪讪收下,藏以衣襟之中,悄悄瞟了眼面无表情的许仪,不敢多言,故意装作轻松地东张西望,一路朝祈福塔走去。
许仪摇摇头,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再不敢放松,一路紧随。
巳时时分,祈福塔下的空地前,已是人头攒动,摆摊设点的商贩不计其数,讨价还价之声此起彼伏,宇文邶已是眼睛放光,把许仪丢在一边,自已挤在人堆里左顾右盼,只觉的四处琳琅满目,有把玩儿的玉器,有砚台书画,还有女孩儿的水粉胭脂,有刺绣鞋袜,亦有斑驳血迹的刀剑,还有那也不知道哪朝哪代生着青锈的铜器,当真是应有尽有,这些物什单单看着的话,大多也是民间常见的粗鄙之物,难见到真正稀罕珍奇之物,但合在一起,林林总总,竟是比宫里的还要有意思的多
许仪看着人杂,怕出了差错,硬是拽着宇文邶往人流略少的地方看去
宇文邶不情不愿地嘟嚷着边人都没几个了,哪能有什么好东西“
”错,琐物在闹市,珍稀埋淤土”许仪教训他道,突然眼睛瞥到远方一处:“咦,那是什么?”
宇文邶顺着他的目光,聚神看去,原是人流的最边缘,靠着湖边一处,搭着一个硕大的深灰色帐篷,前头插着一杆旗,迎风轻动中,能隐约看清旗上书着的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