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仪心中也是茫然,他随燕国谪子入岐为质的实情,根本没有几人知晓,就算是岐燕两国朝中,亦是以两国相交为名,而刚刚这个年轻人却能轻而易举地道出“放逐”二字,必定是岐朝中心人物,但据自已所知,岐朝好象没有这么年轻的重臣,看他举止言语骄纵,莫非是哪个重臣亲候之后?
但他来不及多想,先把画接过,朝台上深深一辑:“多谢,许某今日之诺,绝不食言”
蓝衣人亦不多言,只是深深一鞠,以作回礼。
走到帐外,许仪拍拍衣襟中的画,长舒了口气,才发现一旁的宇文邶神色有异:“怎么了?”
宇文邶先是不语,随后抬头看向许仪:“许傅,原来慕婆婆跟我说的故事是真的”
“什么?”许仪不解,这孩子怎么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
宇文邶大声地道:“原来慕婆婆故事里说的星辰大海是真的,世间真有这么好看的地方”
许仪笑着摇头,或许他是真的老了,哪里能懂孩子的故事。
回到迎昭馆
许仪已是迫不及待地将画展开,细细看去
待看到兴起之处,想唤宇文邶过来,却发现,他正无精打采地躺在一边
“你是哪里不适么?还是走的累了?”
宇文邶恹恹地起身:“不是,许傅,你不是说今天去给大公主找宝贝吗?怎么就捡了一个四不象的鸟就回来了?”
他本性顽劣,但因变故,母后临行又再三叮嘱,对许仪生了敬畏之心,但自打从半方塘出来,却是有些失了心神,忘了约束,回话倒多了几分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