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城主尸骨未寒，柳奕初你便在其棺木前乱咬，像一条疯狗！”慕宸钰倒是毫不客气，没有因为柳奕初的狼狈落寞而让步，反而语气刻薄，继续道：

“既然你认为一切都是绾绾的错，难道正如你所言，泄愤于绾绾你就觉得大仇得报！简直是仗着自己的狼狈玩弄自己装疯癫！”

“太子…”柳奕初终于能够站起，但依然需要扶着自己身边的长剑，好悬脚软再次跌倒倒是快速的抓住身边的流苏被扶起。

灵堂之中，明暗不显，只见那烛光微微晃动旁边的火盆迸射出一小簇火花，大朵大朵的白花在上，随着偶然过来的穿堂风晃动两下。

因为挣扎，柳奕初身上的孝服有些散乱，都被柳奕初慢慢仔细的整理好，“所以，太子殿下和上官小姐还要继续…下去吗？”

还要继续吗？上官绾被问得一愣，那日城主所说都是直指上官荣，可最后一句呢？

他会为了她停手害人，但也会为了他满手染血，于民而言，他就是恶鬼。或许那城主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留给自己的忠告也是为了让自己改变。

“自然！”上官绾把话说完，关于是否大义灭亲的困惑早就有了，可上官绾自认答案从未改变，哪怕赎罪都是由自己一人肩负。无愧天地，无愧自己到此一遭，哪怕此事终点是地狱，自己也愿意业火焚身。

知道上官绾会继续，慕宸钰并未表态，只是默默牵起上官绾的手证明自己的决心。

“我知世道艰难，或许真如你所说我自以为是，固执己道。但我也会用自己为刃斩尽天下不平事，不枉来此世间一遭。善恶有报，我上官绾觉不愿意拖欠无辜之人，时至今日，你认为我也有所谓退路可言？”

言罢，上官绾吐出一口浊气，深知大言不惭和鸿鹄之志的区别。所谓牵连，不过是有人特意逃避自己深陷其中的事实，若逃避和遮掩就是正道，上官绾绝不认同。

“好！”柳奕初站起，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上官绾，这话也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反而有些疯癫，“那我就静看上官小姐的天下大同！我不会帮你，也可以放下怨你！但你要记住若是你失败了，狼狈在淤泥里，千人唾骂的那一天，必有我一个！”

这话说的很绝，慕宸钰有些犹豫，但是依然皱着眉头将一封信件交给了柳奕初。

“这是何意！”柳奕初看过，眼神之中更是怒火中烧看向慕宸钰，“现在我父母双亡，我理应在坟前守孝，现在殿下却将信件交给我，说是我父亲遗愿，让我跟随殿下去京城立命！”

“这意思是城主对我的嘱托，孤不会在城主灵前诓骗于你，这确实是城主的意思，若是你觉得不合适便拒绝。”其实慕宸钰也觉得为难，哪怕柳奕初说不再怨恨，可是慕宸钰也并不放心将这风雨带回皇城，何况自己现在情况不妙，身边多少双眼睛在动，一旦将怀城一事全部牵扯…

想着慕宸钰深深的看向上官绾，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孤同样可以帮助你在怀城或是别的你想继续道地方安身立命。”

这话说的单薄，柳奕初也知道这是当朝太子的许诺，手中抓着那信封紧了紧，父亲对自己向来严厉，没想到最后却是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大小伙子考量一回，找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