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郑俊彦已经没了主意,一听说可以抢人,连忙道;“好,就照你说的,我去查游街的路线!”
说完便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等到郑俊彦出门走没影了,江泉才拉住阚峰,顿足道:“云霄,你乱说怎的!伺机抢人,怎么抢?没抢到怎么办,抢到以后怎么逃?这些都要从长计议的!就算成功逃出南京城,阿进从此就成了通缉犯,我们大家也都是劫囚的罪人了!”
阚峰连忙摆手,叹了一声,无奈地道:“你当我不知道吗?此乃缓兵之计,是为了稳住俊彦,你不见他要自首去吗?”
江泉也是急昏了头,连忙致歉。
阚峰在他们六小君子当中最有智计,遇事也最为冷静,眼下这种情况,也只有依赖他了。
于是江泉问道:“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阚峰摇头道:“这件事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做决定,还是问问李少君最好。请他拿个主意。”
江泉想想是这个道理,但李少君已经卧病多日了,始终没有甚么好转。
他们甚至连常载沣的死讯都没敢告诉他。
不过为了刘进的事,两人还是进去找了李眉山。
这河房不大,只有几间屋子。
李眉山便住在其中临河的一间。
江泉与阚峰进门的时候,小厮水青正在塌边服侍,屋内香烟缭绕,淡淡的一股芬芳,从四壁之中散发出来,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可躺在榻上的李眉山却显得虚弱委顿,眉宇之间尽是恹恹病气。
李眉山正靠在靠枕上,由水青坐在床边,举着一本书给他看。
李眉山看几眼书,看一眼水青,这小厮便微微一笑,翻过一页去。
李眉山也笑笑,继续将目光移到书本上。
阚峰见了这一幕,轻轻皱了下眉头,站在门内咳嗽了一声。
水青立刻从李眉山的枕头边拈起一张书签儿,夹在书页之中,合上书放在一边,接着便匆忙起身,远远站到旁边。
李眉山转头看见他俩,轻叹一声,问道:“怎么了?”
江泉没有多想,快速地将眼下的难题说了一遍。
李眉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等到江泉说完了,屋里一片寂静,他才缓缓开口:“你们难道忘了,皇上派我等到南京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