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雪换了女使准备好的中衣便躺下身来,就着烛光开始看话本子,她只觉得里面的情节跌宕起伏,男女爱恨缠绵,不知不觉中便流了泪,说起爱恨缠绵她和楚暮歌又何尝不是。
一本终了,沈暮雪便擦了眼泪,呆呆的看着烛火喃喃自语,“路行此处,我是该进还是该退?”
进,进不得;退,又怕自己悔。两难呢。
沈暮雪想的脑仁都疼了,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她告诉自己暂且先做好眼下的事情吧,至少把沈家救出水火再说其他的。
沈暮雪终于沉沉的睡去,她全然不知道这个时候有两个男子为她揉碎了心肠。
却说那秦开言在狼狈的回到自己的卧房之后便一直坐在床边上发呆,脑海中一直想着沈暮雪为自己擦汗时手上的温度,那个温度简直让他留恋。还有她的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菊花的气息,清雅而悠远,甚至沈暮雪整个人就像那秋天的白色菊花,临霜而开,从来不在乎他人怎么看,只活出了自己的风采,纵然受尽磨难也美丽。
“沈姑娘。”三个字从秦开言的口中轻轻地唤出,情意绵绵,但是秦开言似乎觉得这样唤有些远便又开口了,“雪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开言方才发觉自己魔怔了一般,于是便狠狠的拍拍自己的脸,“秦开言啊秦开言,你这是在想什么呢?睡觉!”
且不说秦开言回过了神儿来,那楚暮歌却是一直气呼呼的看着沈暮雪的一举一动,幸亏沈暮雪跟秦开言没有更加逾炬的举动,不然这楚暮歌真的能耐不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暮雪终于沉沉的睡去了,但是手中的话本子却是没有放下。楚暮歌检出月睡踏实之后便溜了进去,坐在床榻一边缓缓的从沈暮雪的手中抽离了话本子放在了茶几上。
“你怎么总是改不了这样的毛病呢,这话本子上的字这样小,可是会毁了你的一双明眸的。”
之前的时候楚暮歌就总是责怪沈暮雪不顾惜自己的眼睛,但是沈暮雪总是也改不了,所以很多时候就是他读她听着,好像是给孩童讲故事一般,沈暮雪也会慢慢的睡着。他本来以为他们会这样过一生,却不曾想他亲手把她送进了冷宫,直至现在他也弄不清是他错了还是她错了。
楚暮歌仔仔细细的看着沈暮雪的面庞,发现她原本就不丰腴脸颊又削减了不少,看来这冷宫中的伙食还真是不好,看来他得好好的让她赚银钱了。
“雪儿,你可是不要让朕失望。”
楚暮歌心中是害怕的,他怕沈暮雪真的舍他而去,怕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这一夜短暂而漫长,在楚暮歌满足又不舍中天色微微亮了,高忠轻轻唤道:“爷,我们该离开了。”
楚暮歌深深的看了还在熟睡中的沈暮雪便离开了厢房,只留下似有若无的龙涎香的气息。
没有多久,沈暮雪便也醒了过来,“这是?”她竟然忘记自己昨夜出宫的事情了,稍微清醒了方才记起自己这是在哪里,于是不敢耽搁便赶紧的换上了小太监的衣衫出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