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染戌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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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于长与兆虎正在用餐,冶秀大步流星走来,瞪了一眼大门一侧横眉怒目的炙岭,径直走了进去。炙岭紧了紧手中的战斧,跟了进去。
于长见冶秀进来,一脸惊骇,他前天应承冶秀一旦兆虎来到弦幕部族,立马将兆虎拿下。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做出决定,要么诛杀兆虎,要么帮兆虎杀回石碣城。杀掉兆虎,只能得到一座沃西城。帮助兆虎,风险虽大,但收获可能会很丰富。在利益面前,他一下子难以做出决定。
兆虎见到冶秀,立马知道了冶秀来的目的——取自己的性命。就算兆朗会留自己性命,冶秀也不会,毕竟冶秀的兄长族人都被自己斩首了。他不慌不忙的站起身,神色镇定,对于长道:“于长兄,有客人啊。”
于长赶紧站起身,心不在焉的陪笑道:“兆虎兄。误会,误会。”他还在纠结如何抉择。
冶秀喝道:“弦幕王,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冶秀话音刚落,随从染戌便带着弦幕族的几十名武士冲了进来。染戌告诉武士们,兆虎想谋害弦幕王。
炙岭当机立断,跃至于长身侧,斧子架在于长脖子上,众武士见状,拔出刀剑要冲上去杀兆虎和炙岭。
炙岭大喝一声:“谁敢乱动,我杀了他!”
众人怕炙岭伤了于长,纷纷停下,不敢向前。
于长大骇,慌道:“兆虎兄,误会,误会啊!”
兆虎对众人道:“把我们的坐骑牵来,备好干粮,送我们出去。”他转头看向于长,“不然于长兄恐怕会有性命之危。”
众人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与兆虎两人对峙。
于长急道:“快照兆虎兄说的去做!”
几名武士退出大帐,其他人继续与二人对峙。
“大人,怎么办?”染戌凑到冶秀耳边小声问道。
冶秀没有回答,他没料到炙岭会劫持弦幕王,也没想到弦幕王这么容易就被劫持了。事情变得有些棘手了。
没过多久,于长的长子侬原闻讯而来。
“放开我父王!”侬原喝道。
“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我自会放了他。”兆虎道。
越来越多的弦幕族人赶了过来,两个武士将兆虎两人的坐骑牵了过来。
众人让开一条道,兆虎走前面,炙岭押着于长在后。
兆虎很自然的走在刀剑于侧的夹道中间,凭他对于长的了解,于长是不敢让这些武士动手的。
随着离城门越来越近,冶秀也越来越急,甚至比侬原还要着急。兆虎一旦从这里逃走,想杀他就很难了。
“弦幕王子,兆虎此人心狠手辣,言而无信,断不能让他离开这里。”冶秀道,“就算放他走,他也不会放过弦幕王。”
“你想让我背上弒父的骂名?”侬原瞟了眼冶秀,希望他有其他更好的方案。
冶秀心有不甘的轻叹一声,向染戌招了招手,穿过人群,回自己的住处。
染戌跟上去问道:“大人,怎么了?”
“收拾行李。”
“为何?”染戌不解。
“先跟着兆虎,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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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虎挟持于长出了城门,炙岭用绳索将于长捆住,扔在马上。兆虎上了马,对弦幕众人道:“半个时辰后,我会把于长兄送回来。你们若敢跟踪我,我绝不手软。”
弦幕众人眼睁睁看着兆虎两人离去,一武士问侬原道:“王子,怎么办?”
“等。”侬原咬牙切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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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虎两人行了一阵,止住坐骑。兆虎对炙岭道:“我往东走,你在这里歇息片刻,往西走。我们到细水坡会合。”
“是。大王。”炙岭应道。
横伏在炙岭马上的于长道:“兆虎兄,你放了我,我定会率大军替你夺回王位,绝不食言!”
“此事等我们下次见面再谈。”兆虎催动坐骑往东而去。
炙岭等了些时间,未见有追兵,往西疾行。走了约半个时辰,止住坐骑,将于长扔下,举起战斧。于长暗呼不好,急道:“炙岭将军,石碣王说要放了我。”
“你已知晓大王行踪,留你不得。”说罢战斧斩下,于长惨叫一声,身首异处。炙岭用手指沾了沾附在战斧上的血液,放入嘴中,尝了尝。王候的血,味道与普通人的似乎没什么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