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涛早早的找到老虎。
手里拿着一个u盘,里面是拷贝的医院的监控资料。老虎将u盘插在电脑上观看起来,眉头越发凝重。
“哥,这小子八成是个警!”
顾涛做出第一判断,“你看他穿衣服的速度,还有他走之前明显是在侦查地形,这根本不是个市井混混应该有的反映。他的逃跑路线很明确,一点弯路都没有。”
顾涛有点慌了,“哥,等野狗出来,做了他吧!”
老虎的眉毛还拧在一起,嘴角有些抽搐,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去查查,他的背景资料。”
“这还有什么可查的,哥,你看这小子的反应速度,八成就是个警。还有,你看,这是台球厅当天的监控。”
“放。”
老虎言简意赅,一只手拖住下巴,凝视着屏幕。
他亲眼看到了全过程,把我擒拿住野狗的那一瞬间定格下来。
“哥,你看他这个姿势,分明就是擒拿,只有军方和警察才会使用这种姿势。”
“我知道了。”
老虎拧着眉头,接着道:“继续查他的背景,如果他是条子,就……”
老虎把手从下巴拿开,做了一个手刀的姿势,在黑道上,这是做了他的意思。
顾涛点头照办去了。
莫二姐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杯咖啡走来。
老虎没有接过来,“今天换点轻淡的,泡壶茶吧。”
“好的。”
莫二姐扭身走开,老虎独自一人在书房思量很久。
这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晚上顾涛才搞到我的资料。
老虎在椅子上打瞌睡,醒了以后就打起精神看我的资料,他的目光锁定在我十八岁那年。
“当过兵,是逃兵。”
“是,我也挺奇怪的,为什么做了逃兵。”
“他不一定是条子。”老虎说。
“可是哥,我还是觉得张垚很有问题。”
“如果他是条子,就不会在背景资料上写上当过兵这三个字,咱们这行对军人、警察都很敏感,有过这方面经历的人,一概不用,除非是外国的退役兵。这一点条子很清楚,他没有理由在一个卧底身上写上逃兵二字。”
顾涛沉吟道:“如果是他们故弄玄虚呢?”
“你走吧,我静一静。”
“好的。”
老虎的心里泛起嘀咕,究竟该不该用张垚这个人呢?如果他是一个逃兵,那么他在医院里面逃跑的表现是完全说得通的,他能够把野狗打伤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不用张垚,自己的这批货应该怎么处理?而且张垚的确是个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自己急需这样的人来给他卖命。但如果张垚是个条子,那该如何?
莫二姐在一旁道,“虎哥,你打算怎么做?”
“再晾他两天吧,这两天派人跟着他,如果他是条子,就会迫不及待的主动找我。如果他找我了,那这个人就可以做了。”
……
已经有两三天,老虎都没有找我了。
我每天都在家里窝着,无所事事,一闲下来,我就有点慌了。
为什么老虎还没有找我?
难道是有哪里出了问题吗?
我拿起手机,死死的盯着屏幕上老虎5个9尾号的手机号,迟迟没有拨打出去。
如果老虎就这样一直不找我,我难道要这样干等着吗?
不行,我一定得主动找他。
我迅速按了拨通按键,但我的脖子忽然疼了一下,我赶忙把电话挂断,没有拨打出去。
是那颗虎牙,虎牙很尖,因为我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这颗虎牙的牙尖硌疼我了。
看着这颗虎牙,我想起林婉对我说的话。
她说,这虎牙可以驱邪报平安,最适合我这样的混混了。
驱邪?保平安?这种封建迷信我是不信的,但是我相信林婉。不知怎的,我鬼使神差的放下了电话,放弃了主动联系老虎的打算,这两天一直叫外卖,是时候出去溜达溜达了。
既然老虎不找我,就证明他肯定还在怀疑我,所以我一定要招摇一些让他注意到我,从而让他侧面打消对我的顾虑。
我去了一趟银行,把老虎给我的卡插了进去,一查余额,五万。
的确够阔气了,这也证明他不是一个差钱的主。
我提了一万块钱出来,直接去了最有名的“夜上海”,这是一个酒吧,消费很高。
从银行出来以后,我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打了辆车就去了夜上海。
到了门口,停车,找零。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忽然眉头一皱,有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跟着我。
这黑色的帕萨特车牌尾号是161,我在银行门口就看到过这辆车,我已经把当时附近车辆的车牌尾号都记得差不多了。我到了这里,他也出现在了这里,虽然离我比较远,但却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车不是老孙的人,只有可能是老虎的人。
太好了,这证明我的行动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老虎还是对我抱有一丝幻想的。我笑着进了歌舞厅,点了一套价格不菲的酒,找了几个美女就陪我喝起来,这一晚上花了我七千多块钱。
这七千块钱,相当于我做警察两个月的工资了。
在平时,我可不会这么花钱,但现在不同了,我既然有钱就及时潇洒,反正也是为了任务。
我和舞池里的舞女舞动在一起,刺破耳膜的dj声将这里的气氛推向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我额头上的创可贴和这些身着暴露的舞女显得格格不入。人群中,我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直到凌晨,我才一边呕吐一边离开夜上海,转过头还对着里面的人喊,我明天还回来,等着我哦……
一副色鬼喝多了的模样。
我确实喝多了,但意识很清醒,下意识的看着路口。
那辆帕萨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