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笑一声,说你们这帮人别的不会,要么就咬文嚼字,要么就故弄玄虚。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对这些事儿也没兴趣,狗哥都已经死了,我就算知道谁是他老大对我也没什么用。头目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以后我是跟着你挣钱的。
老狗很满意我这个态度,亲自帮我倒了一杯茶。
我的心里泛起了嘀咕,仔细的揣测老虎和黄老狗之间的关系,最后推断出一种可能,那就是黄老狗也不知道老虎在其中是什么地位!
原因很简单,第一,老虎也是搞毒品这一行的,但是所有人都没有他贩毒的证据,只是道听途说,至于是谁说的,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么多年警方也在怀疑老虎,但丝毫没有什么进展,因为老虎在明面上确实是做运输公司的,账面上很干净,没有任何来源不明的资金。就算怀疑他,想安插个卧底,老虎又是一个谨慎多疑的人,身边还有顾涛这样的军师和一个深藏不露的莫二姐。让卧底的工作难上加难。所以说这些年,警方不是没动过老虎的心思,只是工作太难展开。说白了就是,警方怀疑甚至很多其他方面的卧底,通过重重蛛丝马迹和推理已经知道老虎是个贩毒人员,就是抓不住证据。
第二,黄老狗和老虎是同行,同行是冤家,而老虎却十分给黄老狗的面子。黄老狗的场子在他生前老虎从来没有动过,平时二人甚至还有一些往来。看似是黄老狗会做人,但实则我认为很不正常,黄老狗的江湖地位是无法和老虎相提并论的,甚至连野狗手底下的人都比黄老狗多的多,他何德何能会让老虎给他面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证据,是支撑我整个推测的核心依据,就是线人留下的四张照片,其中有三张照片拍摄的分别是老虎、顾涛和野狗。顾涛和野狗都是老虎的人。线人也是卧底,和我唯一的区别是线人本身就从事这一工作,然后想金盆洗手,戴罪立功所以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改邪归正。
线人想拍摄一张照片取证的难度也是非常大的,他不会浪费任何一次拍摄的机会,可是他却把老虎相关的人一连拍了三次,剩下的张韬是我见过面的供货商。这三张照片,可以理解成线人的重点强调。
他一下子重点重复了三次,老虎有问题,老虎身边的两个人都有问题!意在让我们重点去排查老虎。
至于张韬,他的行踪早就已经暴露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了,抓他只是看我们心情,目前他在云南、贵州两地流窜,但都在我们警方的掌握之中,我们目前是放长线钓大鱼,想观察张韬都和谁接触,然后捞上一筐大鱼罢了,所以张韬那边我是没有什么心思去调查的。
这件事情的难度,难就难在高级警官刘鸣死了。
老孙和我说过,刘鸣有一条暗线,线人就是他们内部的人,能够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消息。其中之前好几次的抓捕成功都离不开刘鸣线人的情报,让我们大获全胜。
有几次老孙都很好奇线人究竟是谁,这样给力的线人老孙当成宝贝一样,生怕在行动中会误伤线人。但刘鸣都刻意回避这个问题,说一定要保护好线人的安全,所以说线人是谁,只能他一个人知道。
我们警局的内部确实有这样的规矩,既然刘鸣不肯说,那么就一定有他的原因,老孙也没有继续追问。
现在麻烦就来了,线人把这几张照片交给刘鸣的时候一定跟刘鸣说了什么话。比方说重点排查老虎之类的话,可惜现在刘鸣已经死了,我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线人是谁,他究竟还掌握了什么重要的情报,我一概不知。如果能够联系到这个线人,我的工作难度会降低很多,危险也会随之降低很多。
我之前有想过,试着从毒窝里面找出这个线人,和线人单独接头,但很快就把这个不成熟的想法打消掉了,因为这样太危险,容易暴露不说,我还得一个一个去找那个线人,线人凭什么相信我,凭什么把他的线人身份告诉我呢?从这么大的毒窝里面找出一个线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黄老狗——头目——线人——老虎——顾涛——莫二姐——野狗——照片里的神秘男人。
这一个个暴露在我视野中的人,让我如鲠在喉。难受的紧,我迫切需要根据从老虎嘴里掏出的话梳理一条头绪来。
老虎说,明天就是野狗出来的日子,他安排大家一起吃饭,让我和野狗握手言和,还说野狗这个人性格和我很像,如果能够化解干戈,相信我们两个人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爽快的答应,没问题。
我回到了出租房,这次还是有收获的,我不仅知道了老虎和老狗之间藕断丝连的关系,还得到了老虎的初步信任,他给了我一份运输的工作,每个月会发给我四千块钱的保底工资。每次运输,都会给我发一些奖金,这一点和老狗的做法很像。
拿出一张纸,捋了捋头绪。
头目的下线是黄老狗,黄老狗的马仔是我,而我在中间起着卧底的作用。
老虎的下线分别是顾涛、野狗、和黄老狗,但是和黄老狗真正的关系我没有证据,不一定是上下级,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但老虎明确的说过,黄老狗是给他运货的。
线人拍摄了老虎、顾涛、野狗和供货商张韬的照片。
而先前调查过,张韬和老虎属于敌对关系,所以他绝对不会沾染老虎的场子,只敢私下里和黄老狗接触。
这几个人,属于两个门派了。一个是以黄老狗为中心的毒窝,另一个就是以老虎为中心的毒窝。
张韬只和黄老狗接触,但是却被线人拍了照。
老虎他们三个人也被拍下照片,就证明这个线人是一个游走于黄老狗和老虎之间的人,并且和二人的关系还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