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技术的同志向孙局长报告了一个消息。

“局长，目标车辆进入了长途汽车站。”

“长途汽车站？他们没去商场？”

“没去！但我们已经调取了长途汽车站的监控录像。”

“嗯？”孙局长观看监控，眼神锁定在了这辆金杯车上，忽然道了一句：“这辆车的司机进停车时和收费员说过话？”

“是的。”

“赶紧找便衣去把收费员带走，问问他都说了什么。我觉得线人一定是想给我们传递什么信息，传我命令，抓捕行动取消，静观其变！”

他暗声道，“看来这个老虎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狡猾，他并不打算在市中心接货，只是想换个交通方式。”

……

孙局长是老江湖了，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对任何蛛丝马迹都有非常敏锐的判断。他道：“车上只有一个定位追踪，线人执行的任务非常特殊，没有办法当即和我们联系，但他是一个非常机敏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

“那他是不是说自己已经暴露了？”

旁边的一位行动组的领导问道。

孙局长沉吟些许道：“不，他应该不是暴露。如果他暴露了，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停车，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我们的注意。他一定是想透露什么信息。”

“那你觉得他要透露什么信息呢？”

孙局长道：“一般来说，线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的紧急情况无非有两种，第一种是行动失败，自己的身份暴露遇到危险。但线人目前这样的行驶轨迹，并不像是行动暴露了，而且据悉车内只有一名成员，就算他暴露了，也有很大的把握渡过难关，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来引起我们的注意。”

“那另一种情况呢？”

行动组领导饶有兴致的问道。

“另一种情况就是，情况有变，行动临时有变动。”

“什么？”

行动组领导瞠目结舌：“行动有变动？”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进了长途汽车站停车场收费亭的座机上，而来电号码是长途汽车站站长办公室的电话。

“喂…”

“我是李站长。”

“站长？”收费员十分吃惊，确认了眼前的来电号码，问了一声：“怎么了？”

这时，接电话的换了一个人，道：“你是收费员马芸芸对吧？我是汕市缉毒大队的，你现在先不要轻举妄动，听我跟你说。”

“刚刚有一辆广市拍照的金杯车进入了收费停车场，是你递给他的停车卡，根据监控我们看到他和你有交谈，你现在需要回忆一下，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马芸芸着实有些吃惊，但一面还是不动声色的往窗口处递停车卡，另一面对着电话中小声说道：“他问我停车费是怎么收的？我说七座以上五块钱一小时，他说贵。我说这是上头定下来的规矩，他说规矩应该改一改了，大概就是这些。”

“嗯，车上有几个人？”

“车上副驾驶还坐着一个，后排应该没有人，我记得他跟我讨价还价的时候，副驾驶的人还瞪了他一眼……警察同志，那个人不会是……恐怖分子吧？”

“哦，不是。”警察道，“你继续收费就可以了，我们只是照例询问一下，没事的。”

……

这段通话录音在第一时间就传达到了行动指挥部的办公室里，所有人在第一时间都分析着张垚和收费员的对话。

他问收费多少是假，说改变规矩才是真。

“看来，张垚真的是要改变行动计划了，他所说的改变规矩，就是在暗示我们改变计划，传我命令，所有人改变计划，不要抓捕。继续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