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泰源愣了半晌,哼了一声,道:「在下的本分就是奉命行事。除此之外,并没有了。」朴刀发出低沉怪声,红芒迸现,空气中充斥一股血腥味儿。
那持剑之人见此,微微歎口气,道:「若江兄执意要动那小小的执者境,那只好先过老夫这关,请了!」
江泰源道:「在下武功不如前辈,不过王爷有命在先,在下说甚么也要替小王爷争口气,愿奋力一搏,请了!」
两道身影蹬地而起,直上夜空,只闻「咚」的两声,虚破空气,直往高阁屋簷上而去。同时间,剑芒与刀气,已然开始较劲,高手间的战斗,就此展开。
高手间的过招,其威能、劲道实在非同小可,二人深知此理,且此地有抚仙衙门虎视眈眈,不宜大展手脚,是以二人盪上高阁簷顶,于空中较量,仍是礼节得当,你一刀,我一剑,三招礼毕,只出约莫五成力应战。
这等不出全力应战之法,只战技法,不战生死,因此熟高熟低,胜负之别,是以两名高手招数使了,高下立判,也非外人可以介入。
抚仙百姓纷纷举目观望,凑着热闹,他们深知武者血气方刚,三不五时便会邀约相斗,因此也就见怪不怪。可多半是执者境、少冲境等境界的武者相斗,体道境、臻化境的高手,是以能使剑气、刀气云云,气所圆融,气能成芒,平时鲜少出手,就是出手,也会挑在荒无人烟的郊外,绝无可能于街镇屋簷之上,大打出手。
一时间,整个坊曲闾里寂然无声,无一不是探头望热闹,一赏高手之间的过招。
袁昊伏卧在地,耳中听得剑击、刀劈的声响,心中一阵古怪,只想那持剑之人一系列之举,无不是再替自己拖延时间,争取机会。只是自己并不识得此人,为何相助于己,实也难知。
待得经脉疼痛消去,他赶忙起身,不顾发软无力的身子,一步挪一步来到当康身侧,见它身上侧腹鲜血自行止住,面目好转许多,并无大碍,心下大慰。
他小声道:「当康,当康,你我难兄难弟,你帮我一把,我也帮你一把,既然重获自由,就别再被捉了。好啦,我要去救若虚姐姐,咱们有缘再见。」不管当康有没有听着,勉强将槌子拿起,摇摇晃晃离开暗巷。
屋簷上那两大高手的打斗,属是天地异象,二人斗得酣热,时而道气汇聚,时而崩乱,气如风流,飘飘荡荡,东边白一块,西边白一块,时而流淌,震天动地,太过醒目。
抚仙行人一心观战,通通止步下来,惊喜尖叫不停,连金玉楼的小二、掌柜的、来客皆在挑目相望。喝采两名高手的过招,精采绝伦。
袁昊探头入门,见金玉楼所有人都在瞧着窗外打斗,伏身潜行,当即溜了上楼,一路上亦无人发觉。这金玉楼少说也有十来层,每层楼又有不下十间房间,若是一间间找去,那可不知得花上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