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小姐听到这里,撅起小嘴,低声道:「好个强硬蛮横的家夥,那些僧人可没有得罪你。」
而袁昊听着那声音,总觉得好似耳熟,但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到在哪儿听过。
果然那三名僧人听闻此话,也是隐隐发怒,怒容乍现,崖顶那藏洞可是他们圣教的藏身地,如今无故失火,众多同夥同胞皆在此处,可不是大难在即?
领头那僧人脾气最好,怒容一闪即逝,吁了口气,道:「董施主,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交易一事,倒也不急,但生命只有一条,这轻重缓急,董施主,这点你岂会不知?」
另一名汉人见崖顶火光,不由心惊胆颤,同样劝道:「董师兄,那批被盗走的货物,指不定就在这崖顶,咱们前去救火之际,顺道完成交易,不正是一举两得?」
那董师兄本来见三名僧人面有怒色,却是没有发作,只瞪着自己,以为他们是心中有惧,不敢在中原胡来,冷笑道:「我绝千阁的镖物,岂是能让人说夺便夺?这些人夺了咱们阁中镖物,本来就是他们不对在先,这场大火,指不定便是他们口中的神要制裁他们,作歹为非,还想欲盖弥彰。哼!活该,活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那「绝千阁」三字一道出口,袁昊像是想起甚么般,身子微微一跳,嘴巴一张,险些叫出声来。他压着嘴巴,忆起绝千阁确实有一位姓董的家夥,寻思:「是……是绝千阁那姓董的?当初不让咱们进门找若虚姐姐,被咱们破蛋的可怜家夥?他……他为何在这?」
袁昊对那人心中有底,这回更加仔细观察那人,发觉他脸上的轮廓外型,确实和记忆中姓董的有几分神似,更加笃定眼前那汉人,就是绝千阁的董师兄。
袁昊摇摇头,心想这姓董的不是甚么好东西,当初在绝千赌坊门前,千方百计为难自己和都争先,倘若让他和圣教僧人打起来,既能令他出糗,还能伤了圣教的战力,那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当下冷笑起来,轻轻牵起墨竹小姐的手,就要退开,让他们二方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当可坐收渔翁之利。
岂知墨竹小姐被袁昊这么一牵,微微发愣,突然整个人娇呼一惊,动作不甚大了,啪的一声,竟是踩断一根木枝。
那五人均是会武功的武者,还未听见树枝断声,已然听到惊呼声响。
五人向丛木瞪来,齐声喝道:「是谁!」
袁昊走没两步,就被五人喝声吓了一跳,忙回过头,见着墨竹小姐娇脸晕红,目光游移,甚感不安的模样,不明究竟在这短短一瞬之间,究竟发生何事,怎地这就被发现?
眼见那五人同样目光戒备,瞪视而来,一步挪一步逼近而来。明白当此之际,情势很是不妙,带着一名弱女子在旁,任自己再怎地会逃,也绝无可能逃离五名武者的魔掌。
袁昊牙一咬,脸上窘迫,忖道:「那姓董的武功比我还高,何况这回是一人对上五人,我非得顿起杀招,杀得他们措手不及,否则的话,我是绝无胜过他们的可能。」
当下微微吁气,忍着砰砰狂跳的心跳,在墨竹小姐耳畔轻声道:「等会我一出去,妳就赶紧跑,不要回头,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