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了,可为何,心已经那么的无归于所,不知何为前,不知何为后?”
在夺得天罗榜首席的宝座后,化身为风雨的李联杰却依旧感觉自己的心空荡荡的,很麻木,没有之前所想的那种热血澎湃,好似被冻住了一般,很冷,很冷。
而且更令李联杰担忧的是,为了夺下这天罗榜首席的宝座,近六个月来他所接受的任务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不下数百条元丹境以上的强者死在了他的手中,这令他身体里的那声煞气愈发的浓烈了起来,隐隐欲出,几度让他在与敌人的战斗里陷入绝境。
若非古镜所带给他的镜术实在是太多诡异,实在是令他的对手捉摸不透,恐怕风雨二字也只会像一颗流星一般,一闪而逝,而非如同现在那样,在整个中土,乃至帝国的各处名声鹊起,闻名者数不胜数。
在十七岁的生日之际,下定了决心的李联杰出发了,他终于踏上了去那一个一切开始之地的道路,去追寻那十年变化的起源,顺便去拜访一下自己的那个故人。
毕竟如今的他可是以风雨为名,夺下了天罗榜榜首之位,有着自由出入山庄的权利,除非是比较棘手的任务,否则的话,是用不着他出手。
当迷茫的心有了前行之路后,所谓的长路,也不过是短短两个时辰的时间便能走完的路途,随着跨过了那座横架于洛阳河上的举世之桥,很久未感受的寒风扑面而来,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那个地方的李联杰,或者说是风雨,从那古镜上一跃而下,来到了那个令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十年了,我还是回来了啊!”
扫视着周围那规模比之前大了数倍的村庄,风雨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大口气,感慨道,十年时光,终究是让许多东西都变得物是人非了啊,他都已经无法想象,当年的自己到底真正在这里生活了七年吗。
“呦!呦!呦!哪里来的俏娃子啊,有对象不,要不去来阿娘家里看看,阿娘家里有了黄花大闺女呢,和你可般配了!”
不过打断风雨沉思的,是一个年近中年,已经开始发福,手里还拿着一篮子刚洗好的衣服的的妇女,当她看到风雨那张比常人俊俏的多,却也还残留着一丝稚嫩的脸后,当即灵光一动,笑眯眯的问道。
“不必了,阿娘,不过我想问您一件事情,不知阿娘空否?”
望着这个打断了自己沉思的妇女,风雨主动压制了自己体内的煞气,饶了饶脑袋,客气的问道,在他那深邃的眼里,是一丝凶光都没有的。
“空的,空的,小伙子,有什么事尽管问阿娘好了,不要客气!”
妇女的回答倒也是算得上热情客气,毕竟风雨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公子,不仅俊美,嘴巴还甜,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呢。
“阿娘,我问问你知道十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吗?”
扫视了一圈周围无法找寻到当年所留下的任何痕迹后,风雨这才微微着朝着不远处的妇女一笑,继续问道,可他那深邃的目光,却是无比的悠长,飘往不知何处。
“十年前阿娘倒还没搬到这里来,不过对于发生的那件大事,阿娘也算是知道一二的,听说那件事还惊动了洛阳城的昊大人呢!”
在风雨的一笑下,中年妇女的心都快化了,她的脸上也是出现一团小女孩才有的红晕,在过了好一会后,这才用一种有些酥麻的声音回答道。
“洛阳城的昊大人是谁啊,十年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得妇女的这番话,风雨脸上的疑惑却是更为凝重了,十年前他离开的实在是太过匆忙,以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十年来他又被困天罗山庄,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里,只能无奈的让那件事情变成了一团缠绕在心底的迷雾,久久无法散去。
“小伙子,你咋连昊大人都不知道,昊大人就是当今洛阳城城主,名动天下的镇北侯南宫昊啊,不过在十年前,他还没那么大的名气,认识他的人也并不多,可他却也来过了这里一趟,听说了带了五百个战士,为了在这里发生的一件大事。
只村庄里的老人说,那本是平凡的一日,可是突然间,平静的村子里闯入了很多穿着黑衣服的人,他们不由分说的将村民从村子里赶去了出去,好像是为了几年前才刚来村子的一个只有一只手的外来人。
后来啊,村民看苗头不对,急忙让村里的几个汉子去昊大人那里求救,可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时辰啊,等他们带着昊大人与五百大军赶来之际,村庄的战斗早已结束了,听进去的人说,那场面,可是惨得很啊,小伙子!”
放下了手中刚洗好的那篮衣服,中年妇女在风雨面前比划了起来,幽幽的开口说道,讲述起了十年那场令极其惨烈的动荡。
“那后来呢,阿娘,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那些进入的人到底看到了什么”
随着尘封了十年往事在妇女的描述下被缓缓的揭开序幕,风雨突然感觉自己那颗麻木的心颤抖了起来,眼间也变得有些湿润,可他还是有些勉强克制了自己动荡的情绪,开口道。
“后来的话,听说是那个只有一个只手的男人杀死了足足一百多个黑衣人,当然,他也是死了的,然后昊大人似乎还给那个男人立了个墓碑,就在村子东南面的不远处,还嘱咐村里的人还好好的保存它,说是或许很多年后,会有人来祭奠那个男人的。”
虽然从风雨那张俊美脸上看到了什么微小的变化,不过中年妇女可并将此未放在心上,只见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疑惑的说了起来。
“谢谢你,阿娘,其实啊,那个昊大人说的人,就是我啊!”
突然走近中年妇女,风雨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什么东西,在将拿东西放入中年妇女的手里后,他突兀的消失了,只听闻了镜子破碎之声与那能听出几分哽咽的话语。
“啊,鬼啊,救命啊!”
在风雨消失的那一刻,中年妇女整个人几乎是呆住了,大喊道,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看看手里那沉甸甸的东西,到底的是什么。
可当看清手里是何物时,原本还情绪激动的中年妇女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望着那个村庄东南的地方,有些心疼的自语道:“难怪村里人说那场动荡后,与那个独臂男人一起来到村庄的那个白发男孩不见了,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啊,没想到,十年了,他居然又回到了这里,看来也是吃不了不少苦吧,又不知道要在那座墓碑前掉多少眼泪。”
在说完后,她这才将自己手里的一沓金币收入了怀中,拾起了那个被放在地上的那篮衣服,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将这件事,完完全全的保留在了自己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