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灭天轰出一拳破天之时,紧握着炽焰火凤剑的南宫天也是将自己的所有炽焰剑气注入了剑中,施展出了他从未施展的一招,炽焰剑法第三式,炽焰幽灭斩。
“给我出!”
当燃起圣焰的炽焰火凤剑被一种深蓝色的炽焰所覆盖后,眼中尽是火芒的南宫天竟做出了一个抛甩的动作,直接将自己的蕴含着自己所有力量的炽焰火凤剑抛出而去,而他自己,则是在抛完剑后张开了臂膀,闭上了眼,等待着破天一拳的降临。
搜!轰!
顿时间,一拳一剑从天与地的两边对立而来,在半空经过一个极为短暂的交锋后,朝着各自的目标直冲而去,带着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与不可阻挡的气势。
碰!碰!碰!
然而在赤红之剑尚未解除弗灭天之际,破天一拳已然轰击到了南宫天的身上,化为了可怕的爆炸之声,而处于爆炸中心的南宫天,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的巨力下渐渐的奔溃了,化为了虚无,不复存在。
“哈!哈!哈!赢得人,还是我!”
望着那冲天火光所覆盖的那个地方,弗灭天发出了属于胜利者的那般狂笑,他知道,被自己赌尽所有的破天一拳轰中,南宫天已是必死无疑的,最后赢得人,还是他自己。
搜!
可在下一秒,那把迟迟未到的炽焰火凤剑也终于破风而至,虽然在它之上所燃起的那种深蓝色火焰以备破天一拳所轰灭了,可它直直的陷入了弗灭天胸口的血肉里,在溅起了四散的鲜血,与之前陷入弗灭天血肉的极寒魔龙剑相撞在了一起。
“什么,怎么会这样!”
当两把截然相反的剑以两种截然相反的法则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可怕的湮灭之力便随之而来,弗灭天那颗被两剑所指的心脏,连同他那身坚不可摧的幽灵之骨,在这样的湮灭之力里化为了虚无,只留下那副看似完整的空壳,直直的站在黑土之上,毫无生意。
只是到了最后,弗灭天的脸上所残留着依旧是一种震惊,他完全想不到,南宫天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攻克他体内的幽灵之骨,他更不明白,为何明明南宫天被自己的蕴含下位魔神巅峰全部力量的破天一拳击中,这场却始终没有结束。
“永夜凝固!”
在弗灭天死去的那个瞬间,漆黑的永夜剑意便冲天而降,直接冲散了破天一拳所产生的爆炸,让在爆炸中心那个只留下了一副没有皮肉,仅有血骨的蓝发青年再次出现在了这片天际里,而那个蓝发青年仅留着一条缝的眼里,完全没有属于生的光芒。
“呼!呼!好险啊,你可真是个疯子,南宫天,不过不疯狂的人也却是赢不下这场生死对决,毕竟弗灭天这人的实力确实比你高了太多,哪怕是双生剑魂与被我压制下的七星之血,也难以弥补这样的差距,”边将自己体内的永夜之力输入南宫天破碎的身体里,替南宫天稳住最后的那口气,暗濯天边微微自语道,在自己的永夜之力完全覆盖了南宫天之后,他这才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不过你也真够幸运的,南宫天,若非你身体里那残留的七星之血替你多挡了那些几秒,输得人应该是你啊,看来是天意如此,这场气运之争,你终是如我想的那样赢了,实在是太好了!”
而在暗濯天伸懒腰的时间里,有着永夜之力与七星之血的双重作用,南宫天那毁于破天之拳的血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的生长了出来,而他没有生气的眼里,也是重新焕发出了一种生命的气息。
“是我赢了吗!”
当湛蓝如水的眼眸再次睁开之后,感觉浑身都像裂开了一样的南宫天蠕动了自己的嘴唇,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他知道,若是自己还活着,那个名为暗濯天的通天之人就一定在自己的身旁,否则的话,光凭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是你赢了,南宫天,你打败你的宿命之地,你替你那伟大的父亲报了血仇,你也马上要带领你的军队,去迎击那弗灭天所残留的八千大军了,很快,你我便不会见面。”
朝着自己面前的南宫天微微一笑,暗濯天无比从容的说道,既然棋盘已经重归正轨,那么身为棋手的他也将再次回到那黑暗之中。
“那你在离开前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既然你是执子之人,对于像我这样如此重要的棋子,我想你总会嘱咐什么的。”
从漆黑的永夜之力里脱身而出,重获新生的南宫天缓缓的走到了已经死去的弗灭天身旁,拔出了他用命所赌的两剑,在把他们都插入腰间的剑鞘后,这才看向天际,望着那个他无法窥视的人,开口问道。
“真是聪明的棋子啊,你这样的话,身为棋手的我可也会感到一丝的不安呢。不过这一次,你猜对了,在离开前,我确实还要告诉你几件重要的事情,”当听完南宫天的这番话后,暗濯天那漆黑的眼里也划过了一丝的震惊,不过随即,那丝震惊重归于平静,他也开口说了起来:“第一,在离开时,我会带走弗灭天的身体,不对,应该说是幽灵魔神的身体,然后解开大千诛魔阵对它的束缚,在归海,平川处各自封印他的一半身体,为期一年。
一年后,封印消散的他会按照我的命令来与你一战,而那时,只要你能打败他,你将是真正的北境之王,成为如同雪尘一样的王,这是其一。”
“你这是为我布局么,暗濯天,你这样做,无非是逼迫我在一年后去幽灵魔神殊死一战,可那样,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死了,你便少了一枚重要的棋子,幽灵魔神死了,大陆以西都少了一位魔神!”
在听完暗濯天的这番话,南宫天的眼里也被震惊所取代,不过随即,他便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开口质问道。
“没什么好处,南宫天,我最亲爱的一枚棋子,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听到人直呼我的名字,你却喊了一次又一次,这样的人本该死了,不过我愿意原谅你的无礼。
而且,我还要纠正一点,你死了,我不过少了一枚棋子罢了,而整个北境,那样你所爱之人,或许就要在幽灵魔神的攻击下化为了灰烬,而若是幽灵魔神死了,不过是少了个魔神罢了,反正蛇魔神都已经死在你的手上,再死个幽灵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的。
所以你不必替你的敌人着想,我劝你还是多想想你输了那一战会付出什么样的后果吧,虽然我挺希望你能赢得!”
面对南宫天的这个质问,暗濯天不慌不乱的解释了起来,他直言不讳的告诉南宫天自己所要布的局,便是如在这里永夜之牢一样,让对立的双方都没有任何的退路,因为只有没有退路的人,才能迸发出最为庞大的潜力,变得更强,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听完这番话后,南宫天也是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显然,他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暗濯天的话语。
“好了,你不必太纠结于此了,南宫天,等你强大了,你自然会脱离我的期盼,成为一个执盘之人,不过现在,你还太弱了,所以只需听着我的话照做就好了”走近南宫天的身旁,暗濯天拍了拍南宫天有些瘦削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在六个月后,大路以西的幽暗森林里会有一场百人的竞技,五人一队,一共有二十对,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带着你的团队去那里争夺第一名,我会给那里的胜利的团队的每个人最他需要的东西的,只要在六个月后捏碎了我给你的这个符文,你与你想要带的人便会出现在那里。”
话语间,暗濯天将由自己的永夜之力凝聚的一个类似于剑的符文递在了南宫天的手里,然后用自己的手,将南宫天的紧握成一团。
“另外,不必问我为什么我一定来要这种问题,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若是不来,一年后的人魔之战你能不能赢我不说,你的那些兄弟身体里的缺陷可能会要了他们的命,若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可当南宫天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时,能听万物之声的暗濯天当即微笑着打断了他,用自己的手将南宫天松开的手再次握紧,说道:“握紧这个符文吧,它可是我为你布置的局里一个重要的钥匙,没有了它,你将失去你的一切。”
见得暗濯天在自己尚未开口便已回答了自己想要说的东西,南宫天也明白这不是自己所能抗拒的,他只能咬着牙,默默的将这枚黑色剑符收入了怀里。
“好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我会在等会的血战后抹去除你之外所有对我的记忆,用我的永夜之力给他们锻造一段假的万军之战,我希望你不要把关于我的一切告诉任何人,不然的话,我可不敢保证知道了我的人能不能活着见到第二日的太阳。”
在南宫天收入黑色剑符后,暗濯天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起那最后之事,不过在说这段话时,他的话语明显凌冽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的和蔼近人,显然,执棋之人并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否则的话,期盼或许又将变得难以控制。
“明白了,我会向所有人保守你的存在的,如同我身体里的那个名为十三的男人一样,我想你是认识他的。”
可出乎暗濯天意料的是,南宫天在听完这段话后竟没有任何的反驳,而是直接对着自己点了点头,直接同意了这件事情,虽然他也不得不同意。
“很好,那就这样吧,南宫天,希望你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能成长的如我所为你规划的那样,毕竟那些人,那些事,你迟早都会面对的,没有相应的实力,未来的你将什么都做不了。还有,请记住,十三他可是个很伟大,也很强大的人,当你遇到任何的疑惑时,你可向他述说你心底的疑问,不过不要问他我的一切,他是不会告诉你的。好了,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就这样,再见吧,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你会比现在强得多!”
在暗濯天说完最后一个字后,被冲天的黑光所笼罩的南宫天突然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任何的意识,而在第五个巨大的永夜之牢里,四道自天而降的黑光也是同时闪起,化为四道冲击在大地之上的黑柱,出现在那万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