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寒风日夜在呼啸,白雪一直在下,冰原的路被厚厚的一层雪所堆积,也是越来越难走了,寒冷,疲倦充斥在南宫天与他身后的数千大军的心头,自从攻克凛冬城后,他们在冰原上已经走了足足近乎半日的时光了,若是放在平时,这半日的时光或许并不长久,可这是一支赶了四天的路又经历了一场血战的军队,半日在他们的眼里,已经长的不能再长了。
“弟兄们,坚持住,我们离玉雪城还有一点点路,大家咬紧牙关,再忍一忍,我们就要成功了,我们不要倒在这胜利的前夜!”
转身扫视着自己身后那一张又一张疲倦的脸,走在三军之前的南宫天深吸了一口寒气,大声的吼道,这样的屁民赶路,令像他这样有着剑王实力的强者都感到一丝由心而生的疲倦,更别说这些地级实力的士兵了,他们都快吃不消了。
“是,少主!”
靠着与周围的人互相搀扶才能娓娓的前行,这支连脸皮都快睁不开的军队竟还是以热烈的声音回应了南宫天的宽慰,但与他们所发出的声音背道而驰的,是他们走快迈不开的步子,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可他们却又不能停,停了,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那躺在凛冬城内弟兄的牺牲,也都付诸东流了。
“弟兄们,看,那是城堡,风陌将军他猜得果真没错,弗灭天确实在这里设了城堡,他在自掘坟墓,加把劲,拿下它!”
可正当所有人都为这没有尽头的赶路而折磨的身心俱疲时,南宫天的眼中却是倒映出了一个巨大的城堡,他随即伸手指向城堡所在之处,喊了一声。
“什么,要到了,太好了!”
“是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与那些敌人厮杀在一起了,那些混蛋可是杀了我的弟弟呢,老子一定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骨头!”
瞅着就在咫尺的堡垒,精疲力尽的众多将士都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恢复了最初时的那般推进的速度,因为他们看到肉眼可见的尽头,而非虚无缥缈的终点。
踏!踏!踏!
在一声又一声沉重的踏雪声中,二千多人在南宫天的带领下不出三分钟便已进入城堡之内,直到走进那个昏暗的地方时,他们这才发现这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显然,许久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大战,死了不少的人。
“少主!”
然而在南宫天让军队慢行,自己独自一人往着堡垒的深处打探时,突如其来的声音却是在他的耳边响起,这令他不由自主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极寒魔龙剑,警惕的看向周围,待到适应了这里的昏暗后,他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被他派遣去攻打天门望的风陌,也急忙将手中的收回剑鞘。
“风陌将军,是你啊,天门望一役,可曾顺利!”
湛蓝的眼眸凝视着风陌那双少了一分放荡不羁的眼,南宫天沉声问道,显然风陌能出现在这里,天门望应该是被疾风军给攻破了,只是他不知道,那一战到底牺牲了多少人,是像自己一样损失不轻,还是损失比自己更沉重。
“天门望一役,六百疾风军,肝胆为国,牺牲了,但我们也斩杀了足足二千多冰原军以及被称为弗灭天亲军的五百铁羽军,总的来说还算顺利!”
当南宫天问起天门望之战时,风陌的脸上也多了那么一丝的不悦与哀痛,但他还是如实的汇报了那一战的结果,因为他是将军,是洛阳城的将军,这些本身之事,他必须要完成。
“牺牲了六百个弟兄啊,风陌,你做的很不错了,难为你了,若是换成我,我恐怕做不到你这一步。”
在听完风陌所汇报的战果后,南宫天也是松了一大口气,风陌所做的,比他所想的都要完美的多,在他预想中,代表着洛阳之矛的疾风军起码在这一役里折损过半,因为他曾到过天门望,也知道那座城的城楼,有多么的高耸,多么的险要。
当然,南宫天并不知道的是,风陌之所以如此顺利,其实很多程度上还要归功于巴塞的不作为,若是巴塞同意了王队长的请求,将五百名铁羽军调在了城楼之上,哪怕是再给风陌两倍的兵力,他也只能望洋兴叹了,毕竟此城,乃天险之城,只要一夫当关,哪怕是万夫,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少主过奖了,不知少主克于凛冬城可算顺利?”
面对南宫天对自己的嘉奖,风陌的脸上却并没有一丝应有的喜悦,反倒是诘问了起来,因为他深知,这个所谓的荣誉,是那六百个活生生的战士用命换来的,是无比沉重,根本没有值得他开心的地方。
“我可就不如你了,风陌,凛冬城那一战,我所带的这些人里可阵亡了足足一千一百名惊雷军战士与三百名雪衣卫战士啊,虽也让近乎一万冰原军葬身于那凛冬城的城楼之上,可也再也换不回那一千四百个战士的性命了。”
当风陌问起凛冬城那一战的事情后,南宫天的脸上也明显沉重了数分,只见他深吸了一口带着腥味的浊气,缓缓的说道,凛冬城一战,显然让这个初历战争的人意识到了战争是怎么的残酷,这种残酷,远远的超越了洛阳的那场人魔之战。
“可是,我们终是赢了,终是来到了这里,不是吗,风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