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些曾追随自己的人,他已然不顾一切,甚至忘却生死。
“南宫胜将军,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但请你也原谅我的所作所为,你是洛阳领主,也是我南宫天的长辈,我不能看着你去白白送死,但我答应你,一定会斩下南宫玄的头颅,替你的兄弟报仇,替我父亲报仇,现在你还先好好冷静一下吧。”
走近南宫胜身旁,南宫天轻轻拍了拍南宫胜的肩旁,开口安慰道。
他明白南宫胜所面临的那种无力之感,但他更不能任凭南宫胜去白白送死。
这一点,南宫天做不到。
“少主,我明白了,让他们放开我吧,我答应你,会冷静的。”
静默了好一会后,无奈的话语这才从南宫胜的口中说出,让人感觉很是凄凉。
听到这句话后,南宫天这才放心的让洛阳卫战士松开对南宫胜的束缚,让这些战士退回原地。
可这个重获自由的男人在松开束缚的第一时间却是从冰冷的地上站起了来,擦了擦眼间尚未干涸泪水,失落的朝人群后方走去,那硕实的背影是那般跌跌撞撞,狼狈无比,犹如败家之犬。
“哎!”
见此,南宫天只能低下了头,暗暗叹了口气。
虽说自己的话让南宫胜失去了原有的锐气,但至少让他不再有性命之忧了,也算是值得了。
“哈哈哈,多么感人的一幕啊,南宫小儿,算你识相,没让南宫胜这个蠢货过来,不然我要让他尝尝什么是魔液沾身,生不如死!”
见得如此动人的一幕,位于魔神召唤阵中心的南宫玄当即大笑了起来,冷嘲道。
他那双浑浊的眼里,满是冷漠与淡然,甚至还有着隐隐不见的死气。
在南宫战战死,策划多年的计划破灭后,在这个老人的心里,也只剩下了复仇。
他想要将这些破坏自己计划的人一同拉入地狱,为自己陪葬,这便是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南宫玄,虽说我不是南宫世家之人,也没有资格入南宫世家的族谱,但你这个残害同胞之人也不配入族谱。
今日,我一定会替天行道,用剑亲手斩下你的头颅,祭奠那些死去的战士的,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最后输的一定是你!”
听得如此冷嘲,南宫天咬紧嘴唇,冷冷凝视起了得意洋洋的南宫玄,怒吼道。
一股浓烈到几乎实质性的杀意在这一刻从他那湛蓝如水的眼眸中散发而出,如同一把绝世利剑,所指之处,皆为虚无。
“呦呦呦,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啊,南宫小儿,你以为我会害怕吗,不可能的,不存在的,你这种凝视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实在是个弱鸡!”
被南宫天用这种锋锐的目光凝视,南宫玄不由得感到一颤,仿佛身体与灵魂在与远处青年对视时被什么东西击穿般,隐隐作痛。
不过在意识的操纵下,凭借多年执政练出的自制力,他还是微微控制了发颤的身躯,故作镇定的喊出心底之语。
饶是如此,从那对湛蓝如水的眼眸深处,南宫玄依旧看到一个宏伟到自己完全无法看清的身影以及一种足以令天地颤抖,令日月失色的意志。
那是一种令他所恐惧的东西,这般恐惧已然超越了生死,是直击灵魂的恐惧。
为了避免这种恐惧摧毁自己的意识,南宫玄不再犹豫,终于下定决心,实施最后的疯狂计划。
有了决心后,这个疯狂的老人当即将体内源气连同鲜血同时注入魔神杵中,赌上了近乎此刻拥有的所有。
与此同时,南宫玄也是咬着牙从怀中拿出一张如同契约般的羊皮书,威严的吼道:“吾以吾之血,吾之源气为誓,请求蛇魔神大人前来助吾一臂之力,万千血液,撕破虚空,恶魔之契,魔神降临!”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后,一种诡异的火焰开始以缓慢的速度燃烧起了南宫玄手中的那张羊皮书,一股恐怖的吸力也是从魔神召唤阵中爆发而出,疯狂汲取蕴藏无数鲜红血液的红艳之花,使得无数红艳之花化为了灰烬,重新变为更加浓郁的鲜血,流入魔神召唤阵深处。
碰!碰!碰!
当万千鲜血同时流入魔神召唤阵后,一把锋锐血刃在这一刻铸成,重重砍击着牢固的虚空壁垒,发出了声声尖锐而可怖的声响。
“全军听令,保持阵型,后退三十米,静观其变!”
瞥了一眼魔神召唤阵中的那把轰击虚空的血刃,南宫天皱了皱眉,当即对着周围的洛阳卫战士下达了新的指令。
如此情况下,想要阻断南宫玄的仪式恐怕是不可能的,只有保持距离才是明智之选。
否则的话,先前的悲剧或许就要重演了。
“少主,这是聚灵丹,可以在短时间帮助服用者内重聚剑气,但副作用是食用者身体在服用后数月内进入一种虚弱的状态。
当年,属下是花费了大气力,才获得如此两枚,视为最后保命手段,很是珍惜无比。
但如今之势,属下也不得不拿出来了,在此赠与少主与剑心少侠!”
向后撤退的同时,南宫拜突然来到了南宫天身旁,不顾脸上的肉疼之色,从手上的纳戒里取出两枚深黄色丹药,毫不犹豫把其递给面前两人。
显然,南宫拜也看出了南宫玄所召唤之物的不凡,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对抗的。
“多谢南宫拜将军了!”
没有任何矫情,南宫天与剑心同时接过南宫拜所给的聚灵丹,服入口中,开始盘地而坐,调息气息,恢复起了体内伤势。
虽说聚灵丹副作用不小,但两人更加明白一件事,一场大战恐怕是无法避免的,必须以最巅峰的状态,才有资格迎接这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