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郑云绅说了这番话,他才敢起来,然后拖着沉重的步子随着宫女进去见太后。
进去之后太后问他跟郑云绅是否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摇摇头说不是,郑云绅是嫡出长子,他是二房所生,不过虽然并非嫡出,但郑泛平日待他却极好。
那这么说来,郑云绅与他感情不深,对他冷漠倒也情有可原,可同样都是儿子,郑泛居然也能如此狠心。
太后留他在宫中过了一晚,第日一早,郑泛过来领人,把人领走之前再三向太后赔罪。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郑泛那个小儿子回去之后没多久就传说死了。
这消息传到李卜耳中他还挺好奇,就让人去查查怎么回事,这不查不知道,查过之后才知道郑泛是个多么狠心的人。
他对这个小儿子虽然疼爱,但也只是疼爱,家业大事还是更愿意交给郑云绅,小儿子这次闯祸,虽然最后求得了太后原谅,但是却让他在朝中落得了个目中无人的名声。
他当时正在谋划着要反了这天下,这样的名声对他而言十分不利,于是回去之后,他就把小儿子赶出了家,任凭他那个二夫人如何苦苦哀求都无动于衷。
起先所有人都以为他在气头上,可最后他竟然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饿死也无动于衷,那么小的个孩子,最后却落得个活活饿死的下场。
从这件事不难看出郑泛有多心狠手辣,就算是亲生儿子也分有用跟无用,一旦亲儿子也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人斩杀。
罗敷才听说过这件事,她无法相信,一个人居然能狠心到如此地步,亲生儿子也能这样,更遑论别人。
“这么看来,如果郑泛认定郑云绅已经没有价值,而我们还用郑云绅威胁他的话,就根本行不通,但郑云绅跟他爹一样,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所以只有让他们自相残杀,我们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取胜。”
李卜道:“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些信当中隐藏的秘密我们不知道,没法儿写信给郑泛,更加没办法在他们中间添这把火。”
信上的确是个难解的问题,每封信看起来都没有任何问题,而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信中的秘语究竟是一句话还是一个符号。
两人一整晚也没整理出什么头绪出来,李卜更是焦头烂额,但最后还是得安慰罗敷:“有我们的人陪在身边,郑云绅没那么快到地方的,想不出来就明天再想吧,先去睡吧。”
罗敷把信件都整理好后放在一起,因为实在没有头绪,也想着过一晚上再想,说不定到时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只是没想到,他们怎么想都想不出头绪的问题最后会被湾湾给解开问题的答案。
湾湾第日一早去找罗敷,这几天罗敷跟李卜的态度让她心里很忐忑,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想要请罗敷帮她找找萧玉笙,她一个人的本事是有限的,但是如果罗敷肯帮忙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但是到罗敷房间的时候她不在,湾湾就在房间里等她,闲着无聊的时候翻腾起她桌上的东西来,然后就看到了那些信。
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有些奇怪的,她发现这些信件上每隔一段就会有落墨,像是那种举笔时间过长,笔在纸上停留时不小心滴落在纸上的,每一封信上都有,但是落墨的地方都不大,而且多少也不一样。
这么明显的特征,罗敷跟李卜昨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当时实在没找出这些落墨之间的联系,于是只好放弃了用此作为线索。
现在湾湾根据纸上的落墨痕迹把信重新分出来,她坐在椅子上,一张一张的分的还挺认真。
罗敷送李卜出了门之后回来看到她在这儿分拣信件,小模样还挺认真,于是蹑手蹑脚走过去。趁她不注意,故意吓唬她。
湾湾正全神贯注呢,突然被吓了一跳,直接躺进了罗敷怀里:“娘,你吓我!”
罗敷笑着同她玩闹,乱过一阵后问她在干什么。
湾湾这才想起来道:“分信啊,把一样的跟不一样的分开来。”
罗敷纳闷:“什么一样不一样,你怎么看出来一样不一样的?”
湾湾伸手指给她看,罗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去看,这一看,居然还真让她发现了其中的秘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