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打车去第一妇幼保健院产检,结果一切正常。难得来一趟市中心,苏丽走出保健院大门,打算去附近婴儿用品连锁店逛逛。
苏丽没注意到,身后有个30多岁的女人一直悄悄跟着她。
苏丽挑选了几件纯棉的婴儿衣服、帽子、袜子和小毛巾,正要去付款,感觉有人轻轻拉了一下她胳膊。
是一位短发中年妇女,皮肤白皙,瘦高,干练。
短发女人礼貌地问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开出租车送客户过来产检。我外甥女也快生了,便顺便来这里给小外甥买点东西,但我······不知道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看你买了一堆,就想向你请教一下。”
真是个有爱心的姨妈呢,苏丽微微一笑,询问了女人外甥女的情况后,耐心地帮她在货架上挑选起来。
付款后,女人说什么也要免费送苏丽回家,说要感谢她的好心帮助。
上了高架,女人接了一个电话,听口气好像正和男人闹矛盾,让男人把她的洗漱用品和衣服收拾好打包快递给她,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女人挂了电话。
苏丽见女人噙着眼泪,也替她难过,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我们该在上一个路口下高架。”
女人忙不迭地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都怪我!下一个路口我马上下高架再绕回去!真是对不起,他都把我气糊涂了。”
苏丽没吭声。
谁的感情是一帆风顺?谁没有闹过别扭?她闺蜜刘惠因为感情的事远走非洲,朱飞飞的表姐结婚十年不也离婚了吗?
女人到了下一个路口果然下了高架,并驱车反方向行驶,但接下来的路苏丽是两眼一抹黑。她上大学去了上海,在家乡时还是小姑娘,除了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外,她对家乡熟悉的地方也仅限于最有名最热闹的景点啊商场什么的,像现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她从来都没来过。
见路上房屋和车辆越来越少,苏丽感觉有些不对劲,急忙伸手去手提包里找手机,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它。
“小姑娘你怎么了?”女人关切地问道。
“手机找不到了。”
“该不是刚才在商店付款后被人偷了吧?唉,说起来真丢人,我们这地方小偷蛮多,马上就是元旦节,元旦以后就是春节,据说这段时间是小偷活动的高峰期。”
苏丽有些无语,她知道这段时间小偷活动猖獗,但为什么偏偏偷了她的手机,真是倒霉。
苏丽正想开口向中年妇女借手机,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警惕地问道。
“尿急,你等我两分钟。”说完女人匆忙下了车,捂着肚子往附近小树林里钻。
“哎,借你手机用一下!”苏丽朝女人背影喊道。
“好的,我马上回来!”话音刚落,女人已敏捷地钻进树林不见了。
苏丽越想越觉得蹊跷,但这女人面生得很,应该和她或者和江一霆没什么瓜葛,而项薇和鲁怀鹏都被警方通缉,其中一人还在国外,另一人失踪很长时间了。
也许女人是真的尿急吧?
不要怕,这是她老家,这可是她的地盘。
苏丽告诫自己放宽心慢慢等,突然感觉头昏脑涨视力模糊,倒下前她瞄到刹车旁有一瓶打开的矿泉水瓶······
苏丽醒来时天已黑了。
她的双手被捆得死死的,嘴巴还被塞了一团破布,她被绑架了!她又冷又饿,害怕极了,但她极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睁大眼环顾四周。
苏丽想找到那个开出租车的短发女人,了解她的需求,伺机和她周旋,想办法让她放了自己。
周围一片寂静,她能清晰地听见风吹草动的声音,远处间或传来一两声犬吠,更加衬托出这一带的荒凉和空旷。
月光缓缓移动,终于爬到苏丽脚边。这时她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一幢废弃的厂房内,墙角挂着蛛丝网,门窗破烂,房屋中间有一张缺了抽屉的办公桌,上面凌乱地堆放着方便面、面包和矿泉水。桌子旁边的地上铺着几个硬纸壳和一团皱巴巴脏兮兮的布。
应该有人住在这里,但苏丽没有看到任何人。
她伸长脖子,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洞口看向外面,借助月光隐隐看到一个小黑点快速向这边移动!
黑点忽高忽低,想必外面的地势不够平坦,但从它移动的速度判断,苏丽觉得那个黑点不可能是开出租车的中年妇女。
一定是她同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