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镇年事已高,论武功,远远不及秦影,但正因为如此,司徒彬给他派来的副将非常多,贴身的就有十个,至于在暗中保护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直接杀了元震,虽然很冒险,但如果成功了,收获就是巨大的,这值得赌一把。
有赌徒性格的,大有人在,秦影是这样,他身后的五千人,亦是如此。
刚刚那几位将领还在不满秦影的决定,此时看到他这么快就稳定了军心,激起了众人的斗志,顿时也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能也站到那五千人里面为他效力。
战神之名,就是有让人愿意一直追随的魔力。
秦影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仿佛最狠毒的猎鹰,他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司徒彬,我该给你送上一份怎样的大礼呢,不管结局怎样,都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为何一直针对歌儿吧,不除了你的臂膀,我寝食难安。
秦影举着剑骑着战马快速的像元镇的大营奔袭,身下的战马,是一批雪白如练的神驹,也是江楚歌唯一给秦影留下来的东西,骕骦。
他举起宝剑对身后的人喊了一句。
“随我出发!”
而后,踏入了如空中撒盐一般的夜幕。
不一会,雪渐渐的小了,地上只有薄薄得一层白纱,骕骦马在这白纱上留下一个个梅花一般的蹄印,一路飘忽,仿佛有暗香浮动。
他身后的士兵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奔跑着,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耶律齐隐藏在暗处,悄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人,为了江楚歌,可以放下原则,可以不怕危险,仿佛可以做任何事,而自己,却一直在寻找着与她相似的替身,这对比,就好像此刻两个人之间一骑绝尘的距离,他已向着江楚歌的方向追随而去,而自己,却还在原地不动。
此时此刻,耶律齐终于明白,自己早就对江楚歌动了心。
只是,这份真心于南楚的江山社稷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他身为南楚的太子,不可能像秦影一样为了江楚歌一个女人拿命去赌。
不一会,秦影冲进了北漠的大营中,身后的五千士兵三人一组背靠着背不要命的挥舞着自己手里的武器,北漠的人猝不及防,完全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情况,一时间竟然连敌我都没有完全的分辨清楚,意料之外的落了下风。
秦影提着剑利落的来到了元镇老将军的大营,贴身的几个副将全副武装的迎身上前,秦影冷笑一声,第一人一下就被他一剑封喉,鲜血刺激了他的神经,他变得越来越兴奋起来,两个眼珠渐渐的开始发红。
嗜血的神情渐渐的显露出来,剩下的九个副将合起来都招架不住秦影凌厉的攻势,他们见状只能且战且退,其余的人挡住秦影,剩下的两个人架起元镇,转身逃走。
秦影见状哪里肯放弃,一剑又抹了一人的脖子追将上去。
“秦王殿下,你,你忘了你出自北漠了吗?你忘了曾与我并肩作战了吗?如今怎么变得如此嗜血,连昔日的战友都要斩尽杀绝?”
秦影不管不顾,骑着骕骦追赶在后,就在即将追上的时候,忽然周围出现了好几个黑衣人挡在了他的面前,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司徒彬在暗中准备好保护元镇的。
这几个人的身手比刚刚的几个副将好得多,以秦影的武功仍旧不能在短时间内取胜,元镇已经朝着远处越跑越远了。
打斗中,秦影略一沉吟,从怀里掏出一包毒粉像周围撒了出去,这还是歌儿给他的时候。
几个黑衣人见状立即向后掠去,但还是沾染上了药粉的气息,个个身子软了下去。
秦影不管他们,只向元镇的方向快速追去。距离虽然已经远了,但是骕骦速度极快,寻常之马自然比之不及,不一会就追了上去,挡在了元镇的面前。
元镇已经躲无可躲,只能停了下来,两个人面对面,元镇一脸的愤怒与惊惶,而秦影却是一脸的戾气和阴笑。元镇举起枪对着秦影骂道,“好个卖主求荣的混账,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吗?”
秦影翻了个白眼,嘴角抽动,“就是因为我忘了我是秦国人,才被司徒彬害到今天这个地步,元镇将军,对不起了。”话音刚落,便一剑刺向了元镇。
元镇年轻时一手枪耍得虎虎生威,如今虽然年事已高,但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道,他举起银枪与秦影过起了招,然而,只抵挡住了片刻,就落了下风,显然不是秦影的对手。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个痛快吧元镇将军,当年元烈死在我手里的时候可是痛苦万分呢。”
秦影一边冷笑一边压制的元镇的进攻,像是在玩耍一般,逗引着这位老将。
对父母来说,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秦影提及此事明显是在元镇的伤口上撒盐,果不其然,秦影刚说完,元镇顿时怒目圆睁,
“我儿风华正茂,没想到竟然惨遭你的毒手!”
说话间,手上的银枪冲着秦影的方向飞了过去,奈何,这最后的一招也被秦影稳稳的接住。
元镇手里再也没有了武器,败局已定。或许是用力过猛,或许是急火攻心,还没等秦影再次进攻,元镇突然兀自的吐了一口鲜血,从马上栽倒在了地上,片刻,仿佛没了呼吸。